林小春和林小桃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坏了,小脸惨白,浑身控制不住地哆嗦。
但刚刚大姐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儿,以及大姐那句“跟林家没关系”的话,像火花一样瞬间点燃了她们心底积压已久的愤怒和勇气!
“放开我姐!”林小桃眼睛通红,第一个尖叫着冲了上去。
矮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像颗小炮弹一样猛地撞向王婵娟的腰侧,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狠狠撕扯!
林小春见状也鼓起勇气,喊着“别打我姐!”挥舞着小拳头,对着王婵娟的大腿和后腰就是一顿毫无章法但拼尽全力的捶打!
尽管王婵娟高她们两头,姐妹俩依然不管不顾,只想把姐姐救出来。
王婵娟正专心“修理”林双儿,被姐妹俩一撞一扯,身子不免歪斜了一下,抓着林双儿头发的手力道不由得松懈了一分。
但她马上凶性大发,抬脚就狠狠踹向离得最近的林小春!
“砰!”
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小春胸口,小姑娘闷哼一声,小小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一米多远,“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刚才王婵珍坐过的那个泥水坑里,痛苦地蜷缩起来,咳个不停。
“二姐!”林小桃看到姐姐被踹飞,又急又怒,一口狠狠咬在王婵娟扬起来又要打林双儿的那只手腕上!
“啊——!!!小贱蹄子敢咬我!!”
王婵娟吃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手上的力道再次一松。
头皮传来的撕扯力道终于彻底松开!林双儿感到压制一减,求生和复仇的本能瞬间爆发。
她顾不上脸上的剧痛,借着手撑地的力量,猛地一个矮身回转,如同猛兽般抱住王婵娟的腰,用尽全身力气将她狠狠撞倒在地!
趁着王婵娟仰面摔倒的混乱,“报仇!”这个念头如同火焰在林双儿脑中炸开!她二话不说,翻身就骑在王婵娟身上,扬起手掌——
“啪!啪!啪!啪!”
用尽全身力气、泄愤般朝着王婵娟那张刻薄丑陋的老脸左右开弓,掌掌到肉,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集市一角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小春!小桃!”林双儿一边狂扇耳光,一边嘶声大喊,“快过来!今天给娘报仇的时候到了!”
刚刚爬起来的林小桃立刻扑了上来,学着姐姐的样子,用脚狠狠踢踹王婵娟的大腿和腰侧。
泥坑里的林小春也挣扎着爬起,咬着牙扑到王婵娟身边,用拳头使劲捶打她的腰肋。
混乱中,林双儿腾出一只手,狠狠抓了一把地上的湿泥,一把糊在王婵娟的眼睛上!
“啊!我的眼睛!”王婵娟眼前顿时一片昏黄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身上的三个女孩失去了束缚般,在她身上疯狂地撕打、捶踢。只感觉拳头、巴掌、脚丫如雨点般落在身上各处,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林双儿还在揪头发扇耳光,林小桃咬牙切齿地踢踹大腿,林小春则握着小拳头一下下砸在腰腹部。
王婵娟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狼狈地胡乱挥舞着手臂护住头脸,同时嘴里依然不干不净地嚎骂着:
“你们三个…哎呦!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啊!…竟敢打我…等会儿你们爷爷来了…看不扒了你们…哎呦喂…贱丫头的皮…打死你们…噢!”
她骂得越狠,三姐妹手上的力道就越大,仿佛要将这些年积攒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倾泻出来!
“婵珍!你死人啊!愣着干嘛!!快…快来帮我!我…我要被她们打死了!哎呦!”
早已被这场面惊得失了神的王婵珍,听到姐姐杀猪般的求救,这才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慌忙从泥水里挣扎着爬起来,双手往大腿上一拍,尖声喊道:“作孽啊!造孽啊!天杀的啊!你们快住手!快放开她!她可是你们的奶奶啊!!!”
周围的看客们在几人疯狂的撕打、对骂和哭喊声中,早已七嘴八舌地将事情缘由听了个大概。
三个小姑娘?暴打她们的奶奶?还给过世的亲娘报仇?
无论怎么组合这几句话,这在以孝为先的地方,都是让人瞠目结舌的震撼消息!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沸反盈天:
“哎呦老天爷!亲孙女打奶奶?这…这成何体统啊!”
“嘘…没听清楚吗?是给她们早死的亲娘报仇!那当婆婆的以前肯定没少作贱儿媳妇!可怜见的…”
“刚才那大点的闺女好像说了,她们跟这老婆子没血缘关系!”
“闹了半天?合着是后奶啊?那就难怪了…”
人群中央,五个浑身泥水、头发散乱的女人,包括刚从泥坑爬起来想救姐姐的王婵珍扭打成一团。
地上还有个捂着裤裆,弓着腰还在“嘶哈嘶哈”倒抽冷气、原地打转的男人。
这场面,又惨烈又滑稽,在乡民眼中简直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奇景。众人看得津津有味,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一声带着怒意的苍老厉喝,如同炸雷般响起: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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