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姜寒不知何时已然起身,负手立于观礼席前,目光如电,锁定在擂台上那些刚刚被选入百人名单、正等待下一步指示的年轻武者们身上。
全场目光再次聚焦于他。
长老心中咯噔一下,强笑着问道:“不知姜指挥使……您这是怎么了?有何指教?”
姜寒冷笑一声,声音传遍全场:“怎么了?本官倒是要问问你们金刀门,遴选客卿,广纳‘贤才’,难道都不事先调查清楚底细的吗?”
长老一愣,茫然道:“调查?调查什么?在场诸位豪杰,皆是自愿登台,身世清白……”
“清白?” 姜寒嗤笑打断,声音陡然转厉,“当然是调查有无朝廷通缉要犯混迹其中!”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长老脸色瞬间变了,他终于彻底明白,姜寒就是冲着捣乱来的,而且手段如此直接蛮横!
“姜指挥使,这……这话从何说起啊?” 长老强压怒火,声音都有些发颤,“这些青年才俊,我等虽未逐一详查族谱,但观其言行武功,皆非大奸大恶之徒,怎会是通缉要犯?指挥使怕是……搞错了吧?”
“搞错了?” 姜寒脸色一寒,目光如刀般刺向长老,“你的意思是,本官办案不力,还是我奉天卫情报有误?你在质疑本官,质疑朝廷?”
“不敢!老夫万万不敢!” 长老连忙躬身,额头见汗,但依旧试图争取,“只是……只是这一百人,乃是我金刀门精心遴选,即将赋予重任的客卿人选。姜指挥使若要拿人,还需……还需确凿证据才是,否则若是抓错了人,闹出误会,于指挥使官声、于奉天卫威望,恐怕都有损啊!”
“抓错?” 姜寒厉声道,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抓错了也不要紧!先把这一百人,统统给本官带回奉天卫黑狱!本官自有手段,慢慢审,细细问!总会审出几个该抓的来!”
“什么?全部带走?!” 长老失声惊呼,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客气,“姜指挥使!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您若将他们都带走了,我这金刀大会还如何办得下去?今日之事传扬出去,日后江湖之上,谁还敢来我金刀门参加大会,谁还敢应我金刀门客卿之邀?!”
不仅长老急了,擂台上那一百名刚刚还在为入选而欣喜的年轻武者也炸开了锅。他们大多出身草莽,对朝廷鹰犬本就缺乏好感,此刻听闻竟要无端被全部抓走,顿时群情激愤。
“凭什么抓我们?”
“我们犯了什么王法?”
“狗官!你这是滥用职权,欺压良善!”
“朝廷鹰犬,欺人太甚!”
台下也有一些脾气火爆的江湖散修跟着鼓噪起来,怒骂声此起彼伏。
姜寒眼神一冷,目光瞬间锁定了台下叫骂得最凶、声音最大的一个络腮胡大汉。那大汉正挥着拳头,脸红脖子粗地喊着“鹰犬横行,天理何在”。
“哼,冥顽不灵。” 姜寒冷哼一声,也不见如何作势,右手隔空朝着那大汉虚虚一抓!
《魔心连环手》——魔髓空生!
一股无形却沛然莫御的吸力骤然爆发!那络腮胡大汉只觉得周身一紧,仿佛被无形大手攥住,惊呼声尚未出口,整个人便离地飞起,如同牵线木偶般不受控制地朝着姜寒的方向疾射而去!
眼看那大汉就要飞到姜寒身前,姜寒化抓为掌,凌空轻轻一按。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罡气隔空轰出,后发先至,精准地印在了飞在半空的大汉胸口。
“嘭——!”
一声闷响,并不如何惊天动地。但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那彪形大汉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被巨力砸中的西瓜,在半空中骤然爆开!没有惨叫,只有一团浓重的血雾混杂着破碎的骨肉内脏,当空喷洒开来,染红了一片地面和附近几名躲闪不及的看客衣衫。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整个演武场,死一般寂静。无论是擂台上的一百人,还是台下成千上万的看客百姓,全部如同被扼住了喉咙,瞪大了眼睛,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几个胆小的百姓甚至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瑟瑟发抖。
姜寒缓缓收回手,仿佛只是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冰冷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清晰地在每个人死寂的心头响起:
“我说谁是通缉要犯,谁就是通缉要犯。”
“在这里,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方才,还有谁在骂?站出来,让本官瞧瞧。”
无人敢应,无人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那爆散的血雾,比任何言语都更有说服力,彻底击碎了所有人反抗或质疑的勇气。
姜寒目光扫过擂台上那一百个面如土色、浑身发抖的年轻武者,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现在,老老实实,跟我奉天卫的人回去。等查清楚了你们的底细,确定与通缉要犯无关,自然会放你们归家。”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寒,如同冰锥刺骨:“但若是谁再敢像刚才那个蠢货一样,叽叽歪歪,质疑本官,抗拒执法……那他的下场,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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