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回答的是萧妈：“今天我们厂里来了五六十个知青，我给他们出了考题，最后只有五个人回答全对，我就把这五个招了，有什么问题吗？”
萧妈这么一问，萧家另外三人都紧盯着秦文进，一副你倒是说说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秦文进心里冷笑，他知道萧家是故意招的张建兵，目的就是给他不痛快。
他们还真以为张建兵去了木材厂，他就拿他没办法了吗？他想收拾张建兵，有的是办法，尤其今晚他还给张建兵准备了一份大礼，就看明天萧家还敢不敢把人招进去了。
想到这里，他勾起唇角，一脸只是随便问问的样子端起酒碗朝他们敬了敬，说：“没有什么问题，张同志之前怎么说也帮过婉棠，他能去你们厂里工作，我们替他高兴。来，继续喝。”
说完他又把碗举向其他人：“大家一起。”
其他人在萧家父子举起碗的时候，也举起来和他一起喝了。
喝完这口酒，秦文进就把话题转到了进山勘探的事情上去。
“这次进山应该需要一段时间，萧哥家里和厂里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嗯。”
“萧哥这次是一个人带我们进山，还是带着嫂子一起？”
秦文进问这话的时候，下意识搂住苏婉棠的腰，说：“我打算把婉棠带进山，她脸薄，被欺负了也只能忍着，我担心我离开以后，又有一些不长眼的来欺负她。要不嫂子也一起，到时候你们两个女同志也好有个伴？”
丁夏听到这里，目光就又转在了苏婉棠脸上。
苏婉棠目光还是冷冰冰的看着她。
丁夏忍不住笑了，故意问秦文进：“秦同志觉得我和苏同志能有共同话题吗？”
“怎么不能？”秦文进意有所指，“婉棠只是外表清冷，其实内心柔软。嫂子只要不再和她针锋相对，我想你们应该能成为朋友。”
丁夏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直接笑出了声。她偏过头看向萧京平，眼里带着明晃晃的促狭：“京平，你说以我的性子，能和苏同志做朋友吗？”
“不能。”萧京平答得斩钉截铁，“如果你既往不咎，和欺负过你的人做朋友，那之前的欺负岂不是白挨了？”
他话音方落，萧爸立刻接上：“我们萧家人最不缺的就是骨气。明知道被人欺负过，还上赶着交朋友，那就是没骨头！我萧天虎第一个不答应。”
丁夏这才将目光转向秦文进和苏婉棠。
两人脸上青白交错，却又强自按捺。她只当没瞧见，耸耸肩，一脸无辜：“秦同志也听见了，我公公和丈夫都不赞成我和苏同志交朋友。眼下能平心静气坐一桌，已经是看你的面子了，就别再强人所难了吧。”
苏婉棠在桌下死死攥紧了双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胸中翻涌的火气。
这时，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她抬眼看向秦文进，对方也正偏头望来，眼中戾气一闪而过，却又迅速化作安抚。他再开口时，语气仍是温和的：“既然嫂子和婉棠处不来，我们也不勉强。不过这次我进山，至少得待一个多月，年前才出来。”
说完，他才慢悠悠看向萧家几人，故意加重了语气：“我进山后，上面还会派一队人过来——由我叔叔亲自带队。”
“叔叔带队”四个字，被他咬得又缓又重。他不信萧家人听不出其中的分量，更不信萧京平还敢把丁夏留在山外。
萧家人闻言，却都面色平静，无人接话。
秦文进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纠缠，重新端起酒碗招呼大家：“来，大家继续喝酒。”
这场饭局吃了一个多小时。因着次日便要进山，众人都未多饮。七点多，萧家人起身告辞。
秦文进将几人送到大门边，特意又问了一句：“萧哥明天准备带多少人一起进山？”
萧京平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吐出三个字：“两三个。”
秦文进笑了：“好，那萧哥回去好好准备，我们明天中午出发。”
萧京平低低“嗯”了一声，萧家几人便离开了。
他们一走，秦文进脸上那层浮着的笑意瞬间褪尽，眼神冷厉地转身朝院里走去。
……
走到镇外，丁夏才开口：“秦文进这么在意你带多少人，是不是觉得摸清了底细就能拿捏你了？”
萧爸嗤笑一声：“就算京平一个人带他们进去，山里还有咱们那么多弟兄，他能翻出什么浪？”
萧妈思忖片刻，接话道：“他不是说要带苏婉棠一起？如果京平带的人少，两人说不定会动什么手脚。”
丁夏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那两人会不会在山里再次试探“苏婉棠对萧京平的影响”？这个念头一起，她立刻有了主意：“到时候我和雅琴在暗中好好探探他们那‘主角光环’还剩多少威力，也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原本这次他们就计划让兄妹俩和丁夏都进山——基地有一批货要暗中运出，必须有人牵制住秦文进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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