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武都城,乔穆才真正知道了什么叫繁华。
高楼,厚墙,人声马嘶,街道上人来人往,官人,小贩,青衣小尼,给这些茶楼酒肆和傍晚的灯火增添了另一种元素,这才是西北中原城市独有的特色。
东郊望月楼,与城市的繁华恰恰相反,冷清的让人有些窒息。
仰观望月楼三个鎏金大字却笔走龙蛇,遒劲飞扬,应该出自名家之手。
楼上一人长衫飘飘,负手而立,背对着乔穆,眼睛望着远方,那神态超凡而脱俗,倒似个不在俗世的世外高人。
乔穆悄悄靠近,他在数米之外便停住了,不是他要停下来,而是他根本就走不进去,因为他的面前似有一道无形的墙,是阻力把他阻隔在外,他就这样被这股阻力阻隔在了那里,进不得一步。
乔穆移形换位,试了好几种方法,仍然没能越过那道阻力,当他准备再试时,一个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别费劲了,你近不了我”。
乔穆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人也转过身来,形如槁木,手上青筋暴突,枯如鸡爪,脸上没有二两肉,却显得精悍无比。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雪白的牙齿毕露在外,或许是因为嘴唇太短之故,硬硬的胡须顶着下颌,挺直的鼻梁,像一道流星,像极了天界的仙道中人。
“小子,你是不是该介绍一下你自己了”?
乔穆也觉得没有必要隐瞒自己,便道:“我是乔穆,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乔穆,你让我想想”。
他不知道乔穆是谁?但他总感觉与自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乔穆虽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看他陷入了沉思,不便打扰,便坐上了一骑木马。
没曾想那木马却嘶的一声扬起头来,四蹄腾空向着廊外便一飞而去。
乔穆啊的惊叫了一声,便由着马儿信缰狂驰,飞驰约五十华里,乔穆方一勒马缰,道了一声:“驾”!马儿才一飞而回。
入得廊内,木马便自行归位,乔穆下得马背,对着先生就是一揖道:“先生,我知道你是谁了”。
先生道:“是吗?那你说说我是谁”?
乔穆斩钉截铁的道:“你是鲁班大师”。
“不错呀!小子,没想到你居然真猜到了”。
鲁班大师像个小孩子一样气呼呼的道:“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乔穆笑了,他倒像个大人似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灰心,我不知道的多着呢?你说说,我为什么近不了你身呢”?
鲁班大师这才由阴转晴,笑了起来,道:“哈哈!那是因为你的功力不如我呀!哈哈!我九百多年的修为又岂是你能近的了的,哼”!
乔穆看他心智像个小孩,也假装哼了一声,道:“我这不是已经在你身边了吗”?
“啊!不,这不算”,鲁班大师开始耍起赖来。
乔穆道:“不算就不算嘛!你可不要别哭鼻子哦”!
你还别说,他又真的像要哭了似的,这一下子哭一下子笑的,弄的乔穆都有些适应不了了,便急忙安慰他道:“好,不算就不算”。
一句不算,终于安心了,这鲁班大师是不哭也不闹了。
乔穆见旁边那只用木料做的小鸟煞是好看,拿过来摊在手上正欲细细观赏,手一松,鸟儿扇动着翅膀便向天飞去。
乔穆急忙拔起云头追了过去,鸟儿见有人追来,翅膀扇动的更勤了,还发出猎猎作响地破风之声。
“鸟儿等等我,别飞了,快停下来”,乔穆一边追一边呼唤着鸟儿。
鸟儿哪听他的,依然向前飞去,鲁班大师见自己心爱之物红髻鸟飞走了,他也向着鸟儿追去。
就这样,两人一鸟便在天空中相互追逐着。
他们这一追一逐闹闹腾腾的倒是不打紧,可吓傻了下面城市的人们,从地上看空中,追逐着的人儿和鸟儿就像闪烁的流星,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城下的人们却像极了那数着星星的孩子。
可能是迷路了吧!也不知他们追到哪儿去了?天开始慢慢黑了下来,人们这才陆续散去。
“我说老头,这鸟儿可是你造的也!怎么它就不听你的话呢”?
鲁班大师道:“有个零件忘记装了”。
乔穆道:“什么零件忘记装了啊”?
“回车键”。
鲁班大师现出一派无辜的表情。
“怎么办啊乔穆,它要是飞不见了该去哪儿找啊”?
“重新造一个不就得了”,乔穆道。
“呜呜!呜呜!我不活了”。
看着老头又哭起了鼻子,乔穆也有些委屈,他也不知道怎么好了。
“我说鲁班啊!你都那么大个人了,害不害臊呀!
刹那间,只见一人踏云而来,手中就握着他的那只红髻鸟儿,并排而来的还有一人,一身黄冠高贵无比。
乔穆和鲁班一看,只见那人全身华服云髻高挽,鹤发童颜,眼睛倒是奇特,眼窝深陷,不见其珠,从外看,里面好像有星河,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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