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都是夜里在家好好睡着,人就没了!门窗都好好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像……就像被妖怪抓走了一样!现在天一黑,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谁也不敢让自家闺女出门……可、可就算在家里,也不安全啊!”
“失踪的都是少女?大概什么年纪?有什么共同点吗?”我追问道。
“都是……都是十四岁到十八岁之间的好姑娘啊……”老板痛苦地摇头,“没什么共同点,有镇东铁匠家的女儿,也有镇西佃户家的……就像是……被随机选中的一样……”
随机?我眉头皱得更紧。如果是童磨那种变态,他更偏爱有资质的少女,或者说,他享受的是“拯救”(吞噬)她们的过程,或许会有所选择。但这种无差别的掠取,更像是……为了满足食欲,或者进行某种积累?
“镇上有没有什么流言?或者可疑的地方?”岛崎勇人接口问道。
老板犹豫了一下,声音更低了:“有……有人说,在镇子北面那片老林子里,晚上能看到奇怪的光……还有人说,听到过女人的哭声……但没人敢去查看啊!之前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组队进去,结果……结果再也没出来……”
北面的老林子?
我们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那里是重点调查区域。
离开旅店,我们又在镇上试图向其他镇民打听。但大多数人看到我们靠近,尤其是注意到我们携带武器,要么慌忙躲开,要么讳莫如深,连连摆手,不肯多说。恐惧已经让他们如同惊弓之鸟。
“这样打听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了。”佐藤刚有些烦躁地握紧了拳,“这些人都吓破胆了。”
村田小声提议:“要、要不要去镇长家或者当地的官府问问?”
“恐怕他们知道的也不会比旅店老板多多少,而且官方未必愿意配合我们这种‘野武士’。”我摇了摇头,鬼杀队的身份在明面上并不被官方承认。
我肩头的雪鸦忽然拍了拍翅膀,尖声道:“一群蠢货!问不出来不会自己看吗?既然是少女失踪,就去那些失踪者的家里附近看看啊!说不定能闻到点鬼崽子留下的臭味!”
虽然雪鸦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差,但这次它说得确实在理。
“雪鸦说得对。”我点了点头,“我们去失踪者家附近勘察一下,重点是北面那片林子边缘。注意观察是否有异常的气息、痕迹,或者……残留的鬼的气味。”
我们根据旅店老板模糊的指引,向着镇北走去。越往北,人烟越是稀少,房屋也越发破败,一种不安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木洒下,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
就在我们接近那片据说很邪门的老林子边缘时,我腰间的冰痕突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寒意波动。同时,我体内运转的雪之呼吸,似乎捕捉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阴冷而腥甜的气息,混杂在草木和泥土的味道中。
这气息……非常淡,几乎要被阳光净化,但确实存在过!
我猛地停下脚步,抬手示意队员们警戒。
“有发现?”岛崎勇人立刻压低声音,手按上了刀柄。
佐藤和村田也紧张地四下张望。
我凝视着前方那片在阳光下依然显得有些阴森的老林子,低声道:
“不确定,但这里……有鬼残留的气息。非常淡,而且似乎……不止一种?”
我的心沉了下去。情况,可能比预想的还要复杂。
(第十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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