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死寂。只有吞天魔盖罐口黑洞发出的微弱“呜呜”声,以及葬天棺碎片散发的灰黑葬灭气息,在空气中弥漫。鱼头怪物吓得瑟瑟发抖,想扔又不敢扔,抱着魔盖和碎片,缩在“禹皇”遗骸后面,凸出的鱼眼满是惊恐。
罗天和叶凡也绷紧了神经。这两件东西太邪性,万一真把禹皇遗骸或者令牌给“吃”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禹皇乃人族上古圣贤,受万民敬仰,其遗蜕不容亵渎。
“冷静,把东西放下,我们不会抢。”罗天再次尝试沟通,同时缓步靠近,试图安抚。
“咕噜!咕噜咕!”鱼头怪物猛摇头,反而将魔盖和碎片抱得更紧,还示威般地龇了龇满口利齿。它指了指水潭,又指了指壁画,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这次似乎带着焦急和警告。
罗天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壁画有些模糊,但大致能辨认。描绘的似乎是上古洪水滔天,有巨人(禹皇?)开山导水,划分九州。而在洪水深处,隐约镇压着一轮模糊的黑色月亮。最后几幅壁画,则是巨人坐化于此,留下令牌,并点化一头“水族”在此看守,而那头水族,形似……鱼头人身?
“你是禹皇点化,在此守墓的?”叶凡试探问道。
鱼头怪物连连点头,又摇头,指了指水潭,做了个“沉睡”和“不要打扰”的手势。
“水潭里有东西?禹皇镇压的东西?”罗天看向那幽深的水潭。破妄源眼望去,潭水深不见底,隐约有淡淡的黑色寒气上浮,与壁画中那轮黑色月亮的气息隐隐相似。这寒气极为精纯阴冷,与太阳圣力截然相反,甚至让他体内的混沌气都微微躁动。
“是……太阴之力?”叶凡也感应到了,圣体至阳,对这种至阴之力感应敏锐。
太阴太阳,孰强孰弱,阴阳共济,天下称皇。太阴之力,乃天地间至阴至寒的本源之力,与太阳之力相对。难道禹皇当年镇压的,是某种与太阴相关的凶物或者本源?
吞天魔盖和葬天棺碎片,对太阴之力产生反应?吞噬?葬灭?
就在罗天思索之际,怀中的太阳令,竟也微微发烫起来!似乎与潭底的太阴之力,以及禹皇令牌,产生了某种共鸣!太阳、太阴、禹皇……还有吞天魔盖、葬天棺碎片……这几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鱼头怪物看到太阳令,凸出的鱼眼猛地瞪大,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猛地将怀里的吞天魔盖和葬天棺碎片朝罗天扔了过来,同时自己“噗通”一声跳进了水潭,消失不见。
罗天手忙脚乱接住两件烫手山芋。魔盖和碎片入手,吞噬与葬灭的气息更加明显,直冲他识海,让他头晕目眩。他赶紧运转混沌气和补天术镇压,勉强稳住。
“这怪物……好像很怕太阳令?”叶凡疑惑。
“不是怕太阳令,是怕太阳令引动某种变化。”罗天看向水潭,又看向禹皇遗骸和令牌。他隐隐觉得,这荒岛,这溶洞,是一个巨大的封印或者平衡之局。禹皇遗骸和令牌是阵眼,水潭镇压着太阴之物,鱼头怪物是看守。而他们带着太阳令、吞天魔盖、葬天棺碎片这些“变数”闯入,打破了这个平衡。
“此地不宜久留。拿回我们的东西,尽快离开。”罗天当机立断。禹皇遗骸他不打算动,这是对先贤的尊重。但吞天魔盖和碎片必须带走,留在这里更危险。
他走向禹皇遗骸,对遗骸恭敬一拜:“晚辈误入此地,惊扰先贤安眠,并无冒犯之意。此二物乃不祥,晚辈带走,以免污秽圣境。”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魔盖和碎片用布包好,背在身后。
又看了一眼那“禹”字令牌,犹豫了一下,没有动。这令牌可能是控制此地方印的关键,动之恐有大祸。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异变陡生!
那水潭猛地炸开!不是爆炸,而是潭水如同沸腾般翻滚,浓烈到极致的黑色太阴寒气冲天而起,瞬间充斥整个溶洞!洞壁凝结冰霜,温度骤降至冰点以下。更可怕的是,寒气中,一道模糊的、完全由黑色冰晶构成的女子身影,缓缓从潭底升起!女子面容绝美,却冰冷无情,双眸紧闭,周身散发着浩瀚的、仿佛能冻结时空的太阴圣力!其气息之强,远超仙台,甚至比之前的阴蚀、太阳圣皇执念,也不遑多让!
“太阴之体……先天道胎……是上古传说中的……太阴人皇?!”叶凡惊骇。太阴人皇,与太阳圣皇齐名的上古皇者,掌太阴之力,同样君临天下,只是传说早已坐化。
“不,不是真身,是一缕烙印或者……被镇压的残缺本源!”罗天破妄源眼刺痛,看出这女子身影并非实体,而是由精纯的太阴本源凝聚,其眉心处,有一点微弱的灵光,似乎承载着残破的印记。而且,她似乎处于一种非生非死的沉眠状态,是被他们的气息,尤其是太阳令和两件不祥之物惊醒。
“擅闯……禁地……扰动……封印……当诛……”冰冷无情,仿佛天道裁决般的声音,从女子口中发出。她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纯粹漆黑、没有眼白、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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