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一道雷劈成了灰,就剩下这把破扇子。”
汪直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魂魄,呆呆地看着胸口的扇子。
“死了?安倍玄海……死了?”
两行浑浊的老泪,从杀人不眨眼的海盗头子眼眶里流了出来,冲刷出一道道白痕。
“报应……报应啊!!”
汪直突然又哭又笑,那是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恨意。
“你知道他是谁吗?”顾铮声音转冷,“他好像不光是个阴阳师。”
“他是鬼!”
汪直嘶吼道,像是要把心肺都掏出来,“他是东瀛皇室养的疯狗!
当年!
我在东瀛萨摩平户开港通商,本来咱们大明的丝绸、瓷器卖得好好的!
可这帮阴阳师来了!
他们不让做生意!他们要的是大明的血!是人!”
“他们控制了那些浪人,逼着我们抢劫!”
汪直咬着牙,血沫子飞溅,“我想反抗,结果胡宗宪那个蠢货信了朝廷的招安令,断了我的后路!
而严嵩!严家那个瞎了眼的严世蕃!”
汪直猛地抓住顾铮的衣摆,“那蠢猪居然跟这帮阴阳师有书信来往!
严世蕃把大明的海防图卖给了他们!换那所谓的‘不老方’!”
“这扇子……这扇子里封着的是我们三千兄弟的生魂啊!”
果然。
顾铮眼神一凛。
严家的烂,比他想的还要深。
这是内外勾结,卖国求荣。
“那你知不知道。”
顾铮盯着汪直的眼睛,“现在的北边,也不太平。
俺答汗是属狼的,本来在草原上吃肉吃得好好的,突然疯了似的要往京城闯。”
“他们是不是也跟这‘出云神社’有勾结?”
汪直喘着粗气,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犹豫。
“说出来,我给你个活法。”
顾铮伸出手,掌心一团微弱的紫电在跳跃,“胡宗宪给我信里说了句很有意思的话:
他说,你是当海上的皇帝,还是做烂泥里的死尸,就在这一念之间。”
“我不杀你。”
顾铮嘴角微扬,“我还能给你一条更大的船,比你当年的五峰旗还要威风。”
“真……真的?”汪直眼里的光,像是死灰复燃。
“我不骗人,尤其是……对我有点用的人。”
汪直狠狠咬了一口舌尖,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我说!”
“不是勾结!是交易!”
“出云神社手里,有一件东西。”
汪直压低了声音,“那是当年……建文帝出逃海外时带走的……半块‘传国玉玺’!”
轰!
旁边的冯保脚下一滑,差点一屁股坐进阴河里。
传国玉玺?那玩意儿不是早就没了吗?
“假的。”
汪直惨笑,“真玉玺早就碎了。
但这块……是用长白山龙脉的一截石胆刻的,虽然不代表正统,但它能‘引运’。”
“阴阳师拿着它,告诉俺答汗,只要在特定的时辰,带着这东西冲进北京城的中轴线……
就能斩断大明剩下的三百年国运!把这龙气……转嫁到草原狼神的头上!”
“他们要在今年的……春分日动手!”
顾铮站起身。
春分,还有十天。
这是一场借着战争外壳的针对大明国运的斩首行动。
阴阳师虽然死了个头目,但这盘棋还在走。
北边的铁骑,就是他们手中的刀。
“好。”
顾铮点了点头,指尖一弹,几道紫电没入汪直的四肢。
“咔嚓!咔嚓!”
锁住汪直的精铁锁链应声而断。
“把那块玉玺给我抢回来。”
顾铮转身向洞口走去,“先去洗洗这一身臭肉。
三天后,会有人送你去天津卫登船。
那里,有神机营给你备好的新船,还有能把你武装到牙齿的火炮。”
“去把你的旧部召集起来,告诉他们,这回不是抢劫。”
顾铮回头,看着那个踉跄爬起来、像看神仙一样看着他的老海盗。
“这回,是大明朝廷雇你们。”
“去把东瀛岛上那些还要搞鬼的神社,连根拔起。”
“谁敢拦大明的运道,你们就给我炸谁的祖坟。”
……
刚爬出井口,外面的风有点大。
“真人。”
冯保脸色煞白,“汪直说的事儿……若是真的,那咱家得赶紧回宫禀报万岁爷啊!
半块玉玺……这可是要命的大事!”
“不用急。”
顾铮看着北边,又看了看不远处贡院的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是今年参加春闱的举子们正在连夜苦读。
“外头的狼来了,是因为家里的篱笆松了。”
“冯保,你说这科举场上,会不会也有几个被‘不老方’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迷了心窍,准备给鞑子开城门的‘读书人’?”
顾铮摸出一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冰冷的“功德令”。
“陛下要的长生,我给不了。”
“但我能给他把这些要他命的钉子,一颗颗拔出来。”
“走,去贡院。”
“听说今晚,徐阶在那边跟学子们讲‘浩然正气’?”
顾铮笑了,笑得格外灿烂。
“那正好,我去给他们加点‘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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