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被揭出来,他王本固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顾铮!一定是顾铮!!”
王本固在心里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只有那个能掐会算的妖道,才有这种通天的手段和恶毒的心思!
“把这些卷子都烧了!快!烧了!!”王本固像个疯子一样想要去抢那些卷子。
“慢着。”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至公堂的屏风后面传了出来。
王本固身子一僵。
只见屏风被推开。
顾铮,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像个来索命的判官,手里还拎着那把标志性的断了骨的破扇子。
身后跟着号称“青藤居士”的疯子徐渭,还有一脸便秘表情的东厂提督陈洪。
“王大人,这是打算毁尸灭迹啊?”
顾铮走过来,捡起地上一张名为“赵铁柱”的试卷,啧啧两声。
“写得不错啊,这么好的文章,要是烧了,岂不是让我大明损失了栋梁之材?”
“你……你怎可擅闯至公堂!这是朝廷重地……”
王本固色厉内荏,但腿肚子已经在转筋了。
“朝廷重地?”
顾铮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
这一巴掌极狠,王本固被打得原地转了两圈,两颗带着血的牙直接飞了出来。
“这里是给朝廷选贤才的地方!不是你王本固的菜市场!”
顾铮把手里的卷子往王本固脸上一甩,漫天纸张飞舞,“四十六份一模一样的卷子!
你是当我们瞎,还是当皇上瞎?!”
“把他的乌纱帽给我摘了!”
陈洪一听这话,立马来劲了。
他最恨这帮平时看不起太监的清流,现在有机会落井下石,兴奋得直搓手,“来人呐!给杂家扒了他!
拖去东厂!大刑伺候!”
“别……别抓我!我说!我都说!”
王本固这辈子都在读书做官,哪见过这种阵仗,被顾铮这一巴掌和陈洪阴恻恻的眼神一吓,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是内阁!是……我去找了徐阁老!
这都是以前严党留下的路子……我想将功补过……别杀我啊!!”
徐渭在旁边奋笔疾书,把每一个字都记了下来。
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口供!
“带走。”
顾铮看都不想再看这烂人一眼。
王本固被几个番子像死猪一样拖了出去,哭喊声在至公堂里回荡。
整个考场安静得可怕。
其他的考官、誊录官,一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文长。”
“在。”
“这些作弊的卷子,全都给我挂出去。就挂在贡院门口!”
顾铮看着那些白纸黑字,眼神冰冷,“另外,发个告示。”
“今科会试,凡涉嫌作弊者,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其家族三代之内,不得科举!”
“至于剩下那几百份清清白白的卷子……”
顾铮停顿了一下,想起了裕王,“选出前三名,送去裕王府。
让咱们的裕王爷……替陛下点个状元吧。”
这道命令一下,就是在向全天下宣告:科举这块肥肉,从今天起,换主人了。
……
当天夜里。
内阁值房。
首辅徐阶正坐在紫檀木的大案后面,手里捏着一颗黑色的棋子,迟迟落不下去。
桌上的油灯爆了个花。
窗户纸上映出一个人影。
不是顾铮,是个穿着青衣的小童,靖海阁的传令兵。
一支没羽箭“笃”的一声钉在徐阶面前的柱子上。
箭尾上带着个小竹筒。
徐阶面不改色,放下棋子,取下竹筒。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条,上面的字迹狂草不羁,透着一股透纸背的杀伐之气。
这是徐渭替顾铮写的。
只有一个字。
【杀。】
徐阶盯着那个字看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他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是顾铮给他的选择。
要么,徐阶亲自动手,把王本固和那一连串还没来得及抓捕的严党余孽清理干净,把这投名状纳了。
要么,下一个被这支箭钉死的,就是他徐阶自己。
那道士不想亲自动手杀光文官,因为还要留着人干活。
他在逼徐阶做这把刀。
“唉……”
徐阶长叹一声,这一声叹息里,这位曾经想要在大明朝实行“王道”的老人仿佛老了十岁。
严党的时代彻底结束了。
“来人。”
徐阶的声音有些嘶哑,却透着一股决绝,“传我的手谕给刑部。”
“王本固既然招了,那就别留着过年了。”
“还有那名单上的七家……以‘通倭’论处,连夜……抄了吧。”
徐阶把纸条放在烛火上。
火焰跳动,“杀”字在火光中扭曲、消散。
正如这大明朝那些曾经自以为能只手遮天的人,最终都化为了这神坛底下的一捧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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