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找你麻烦?”
女人弯腰提起那个沉重的帆布包,动作干净利落。“几个不开眼的小毛贼,盯上我爷爷留下的一点旧东西。”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有详细解释,反而问道:“你们几个……是刚入行的‘土夫子’?”
“土夫子?”于胖子一愣。
“就是盗墓的。”女人直接点破,那双大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身上一股刚下过地的土腥气,还没散干净。手法生疏,眼神里还带着点学生气的挣扎。刚毕业没多久吧?”
我们四个人全都僵住了,被她一句话揭了老底,脸上都有些火辣辣的。
李义明推了推眼镜,试图维持镇定:“这位……女士,你误会了……”
“叫我葛艳就行。”她打断他,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是不是误会,你们自己清楚。刚才,谢了。不过,这行当水太深,不是你们这几个愣头青能玩得转的。刚才那几个人只是小角色,下次碰到硬茬子,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不够看。”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们心上,既尴尬,又不服。
葛艳提起包,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双大眼睛在暮色中格外明亮。
“看你们还有点胆色,也不算完全烂透。要是真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递给我,“打这个电话。不过,想好了再打,上了船,可就难下了。”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快步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背影挺拔而孤独。
我捏着那张还带着她体温的、只印了一个电话号码的简陋名片,站在原地,心脏久久无法平静。巷战的血腥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而那个叫葛艳的女人,和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大眼睛,已经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脑海里。
我们知道,一个全新的、未知的世界,随着这张名片,向我们敞开了大门。而门后的风景,注定与我们的想象,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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