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幽深:“而这个‘静滞点’,并非终点。它有一条隐秘的出口,通往阿尔金山深处,一个……可能还存在着古老‘守约人’传承或遗迹的河谷。那里或许有更完善的设施,也可能有我们需要的线索,甚至……是通往‘冰封之眼’区域的路径之一。”
新的目标?听起来比直接面对玉罗刹要靠谱,但同样充满了未知。
“你怎么知道这些?”陈雯忍不住问,“这个‘静滞点’的记载,还有那个河谷……”
老鬼抬起异化的左手,轻轻按在自己的额头上,眼中幽蓝火焰闪烁:“一部分来自这个‘静滞点’残留的信息烙印……一部分,来自我被污染时,‘看到’和‘听到’的一些……碎片。”
他没有细说“看到”和“听到”的是什么,但我们都想起了秦远山那疯狂的预言,心头不寒而栗。
“休息一下,处理伤势,补充体力。”老鬼从石床上起身,动作略显僵硬,但很稳。他走到净源池边,用一只普通的木瓢(不知从哪来的)舀起池水,递给陈雯,“先给艳姐和秦远山喂一些。你们自己也喝。这水很干净,能量温和。”
我们又累又渴,此刻也顾不得许多。池水入口清冽甘甜,带着一股奇异的暖流,瞬间驱散了身体的寒冷和部分疲惫,连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一些。果然是宝物!
我们小心翼翼地将池水喂给葛艳和秦远山。葛艳在昏睡中本能地吞咽了几口,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秦远山则依旧昏迷,但喂下去的池水似乎起了作用,他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呼吸也平顺了一些。
我们也各自喝饱,又用池水清洗了脸上和手上最脏污的伤口。清凉的池水似乎有微弱的消毒和愈合作用,伤口处的灼痛感明显减轻。
做完这些,我们才稍微有精力打量这个洞窟。除了净源池和石床,在洞窟的另一侧,我们还发现了一些堆放的干燥苔藓、一些风干的、不知名的块茎状植物(疑似可食用),甚至还有几个粗糙的陶罐,里面装着干净的清水(可能是之前储存的净源池水)。显然,老鬼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并且做了一些准备。
“这些东西,是这里原本就有的?”于胖子拿起一个块茎,好奇地问。
“一部分是。一部分……是我醒来后,在附近找到的。”老鬼走到洞窟内侧一处看似普通的岩壁前,伸出手(那只正常的手),按在岩壁上几个特定的位置,以一种独特的节奏敲击了几下。
“咔哒。”
岩壁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露出了后面一个更加狭窄、但堆放着更多杂物的小储藏间!里面有更多风干的食物、一些鞣制过的兽皮、几件更加原始的骨制或石制工具,甚至还有……两把保养良好、但样式古老的猎弓和一壶箭!
“这……这是……”我们都惊呆了。
“这里,曾经有‘守约人’长期驻守或避难。”老鬼解释道,声音依旧平淡,“留下了这些东西。我醒来后,整理了一下,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用上。”
他拿起一把猎弓,试了试弓弦,又拿起那壶箭:“下面的路,不会太平。玉罗刹的人可能追踪过来,阿尔金山深处也不是旅游区。有武器,总比空手好。”
他将猎弓和箭壶递给我和于胖子:“会用吗?”
我和于胖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小时候在东北山林里,摸过土制弓箭,虽然谈不上多精通,但总比没有强。
他又从储藏间里拿出两把打磨锋利的石斧,给了李义明和另一名队员防身。
至于陈雯,老鬼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怀中的油灯:“你保护好灯,就是最大的武器和指引。”
分配完武器,老鬼再次走到洞窟另一侧,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被钟乳石半遮掩的狭窄缝隙。
“出口在这里。”他指着缝隙,“穿过去,是一条古老的、开凿在岩壁内部的栈道,沿着栈道走大约半天,可以下到一条隐蔽的河谷。那条河谷……地图上可能没有名字,但根据我‘看’到的碎片信息,当地古老的牧民或许称之为‘遗忘之谷’或者‘神弃之地’。”
他回头看向我们,眼中幽蓝火焰静静燃烧:“休息两个时辰(大约四小时)。然后,我们出发。”
“去‘遗忘之谷’,寻找生路,也寻找……可能存在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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