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风裹着寒气,从青云殿的窗缝钻进来,吹得烛火明明灭灭。花念儿睡得浅,恍惚间听见殿外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有人踩着枯叶在走。她猛地睁开眼,枕边的绛珠笛竟泛着淡淡的红光,与颈间的胎记隐隐相吸。
“谁?”她攥紧绛珠笛,悄声下床走到窗边。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拉出一道细长的黑影——那黑影贴在殿外的廊柱上,斗篷下摆扫过石阶,落下几缕泛着邪气的黑烟。是魔域的人?花念儿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指尖不自觉按在笛孔上。
黑影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猛地抬头,兜帽下的脸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泛着绿光的眼。他朝着窗户伸手,指尖凝聚的黑气化作利爪,朝着花念儿抓来。花念儿下意识吹响绛珠笛,清亮的笛音瞬间炸开,淡红色的音波从笛孔涌出,撞在黑气利爪上,发出“滋啦”的脆响。
黑气被音波冲散,黑影踉跄着后退两步,显然没料到这笛子竟有如此威力。他不甘地低吼一声,再次凝聚黑气,这次的黑气比之前更浓,裹着尖锐的呼啸声扑来。花念儿来不及多想,只凭着本能继续吹笛,笛音越来越急,颈间的胎记也跟着发烫,红光顺着笛身蔓延,让音波染上了一层更艳的红。
“砰!”音波与黑气狠狠相撞,震得殿外的石阶都在颤。黑影惨叫一声,斗篷被音波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泛着邪气的鳞片。他不敢再恋战,转身化作一缕黑烟想逃,却没料到一道淡青色灵气突然从斜刺里袭来,精准地缠住了他的脚踝。
“想走?”何羽尘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下,白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周身的灵气凝得比往常更盛。黑影挣扎着想要挣脱,可灵气越收越紧,他的鳞片开始剥落,黑色的血滴在地上,瞬间化作黑烟消散。
“说,是谁派你来的?”何羽尘上前一步,灵气直逼黑影的咽喉。黑影却突然怪笑起来,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何羽尘,你护不住她的……绛珠钥匙,终究是魔域的!”话音刚落,他猛地咬碎嘴里的毒囊,身体瞬间化作一团黑雾,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何羽尘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缕残留的邪气。他皱着眉,指尖的灵气轻轻颤动——这邪气里,竟带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是当年毁了绛珠秘境的那股力量。
花念儿推开门跑出来,手里还攥着绛珠笛,笛身的红光渐渐褪去:“仙长,他说的‘绛珠钥匙’是什么?是我的胎记,还是这笛子?”何羽尘转头看向她,月光落在她脸上,能清晰看见她眼底的慌乱。他沉默片刻,伸手拂去她发间的碎叶:“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这句话说得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花念儿攥着笛身的手松了些,却还是忍不住追问:“可他的话……”“以后再告诉你。”何羽尘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今夜你受了惊,先回殿休息,我守在外面。”
花念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何羽尘已经转身走到廊柱旁,背对着她站定。他的白衣在夜风里轻轻晃动,像是一道坚固的屏障,将所有危险都挡在了外面。她咬了咬唇,转身回了殿内,却没立刻上床,而是走到窗边,悄悄看着他的背影——这个清冷的仙尊,似乎总在默默护着她,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藏着怎样的宿命。
天快亮时,何羽尘才离开廊下。花念儿一夜没睡,盯着枕边的绛珠笛和墨玉发呆——这两件东西,还有她的胎记,显然都和“绛珠钥匙”有关,而魔域的人想要的,就是这个。可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带着胎记穿越过来?
辰时一到,花念儿就拿着绛珠笛去了前殿。何羽尘已经在殿中等着,案上放着一卷泛黄的竹简,上面写着《吐纳进阶术》。“今日继续练吐纳,但要试着用灵气催动笛子。”他说着,指尖凝起一缕灵气,轻轻落在笛身上,“像这样,让灵气顺着笛孔走,不用刻意吹,也能发出音波。”
花念儿依言尝试,可灵气刚碰到笛身,就乱了章法,不仅没催出音波,还让自己的丹田隐隐作痛。她皱着眉,有些着急:“怎么总是不行?”何羽尘走到她身边,从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帮她调整握笛的姿势。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落在她的手背上,让她瞬间僵住。
“别慌,跟着我的灵气走。”何羽尘的声音离得极近,气息扫过她的耳尖。花念儿深吸一口气,试着放松下来,跟着他的灵气慢慢引导。渐渐的,一缕微弱的灵气顺着笛孔流出,发出一声清脆的笛音。她惊喜地抬头,却撞进何羽尘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她的身影,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是灵霄仙域的警示钟!何羽尘猛地松开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出事了。”他快步冲出殿外,花念儿拿着笛子跟上,刚跑出青云殿,就见不少弟子朝着山门的方向跑,脸上满是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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