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海时,花念儿还守在何羽尘床榻边。他肩头的伤口已不再渗血,淡绿色的结痂泛着微光,像覆了层薄玉,可脸色依旧苍白,连呼吸都带着浅淡的滞涩——昨夜强行催动本体藤蔓,又受了化灵毒的侵蚀,饶是上仙修为,也得好好调息几日。
花念儿轻轻掖了掖他身侧的锦被,指尖刚触到玄色衣袍,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攥住。何羽尘缓缓睁开眼,墨色的瞳孔里还带着刚醒的朦胧,却在看清她眼底的红血丝时,眉头瞬间蹙起:“你守了一夜?”
“我……”花念儿想否认,却被他拉着坐在床沿。何羽尘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带着安抚的温度:“去休息,今日有要事。”他没多说“要事”是什么,可语气里的郑重,让花念儿心头一凛——她想起昨夜暗影护法要偷何首乌精魂,又想起镜中黑袍人提的“秘境裂隙”,难道两者有关联?
待花念儿简单梳洗完,青云殿外已聚了几位仙尊。清风长老捧着一卷古地图,指着上面标注的红点:“秘境裂隙魔气异动加剧,昨夜暗影护法突袭何首乌林,恐怕是想借精魂加固裂隙通道,必须尽快去探查。”
何羽尘已换了件干净的玄袍,肩头的伤口被灵力掩盖,看不出异样,可花念儿还是注意到他抬手时,指尖会微微发颤。“墨尘,你留守仙域。”他话音刚落,墨尘脸色骤变,却只能躬身应下——昨夜换绳害命的事刚过,他没资格反驳。
“念儿,你随我去。”何羽尘转向她,递来一枚巴掌大的玉符,符身刻着繁复的纹路,泛着淡蓝色的灵光,“这是御魔符,裂隙处魔气重,贴身戴着。”花念儿接过玉符,指尖刚碰到符面,颈间的绛珠胎记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像被针尖轻轻扎了下。
她下意识摸向胎记,却见何羽尘的目光落在她脖颈处,瞳孔微缩:“怎么了?”
“没、没事,可能是风吹的。”花念儿连忙收回手,将御魔符塞进衣襟——她不敢说胎记异动,怕又勾起何羽尘的顾虑,可心底的不安却在蔓延,那刺痛不像偶然,倒像是胎记在回应什么。
一行人御剑前往秘境裂隙,脚下云海翻腾,耳畔风声呼啸。花念儿紧握着何羽尘的衣袖,目光望向远处——随着距离拉近,天际线处渐渐浮现出一道黑色的裂缝,像被巨斧劈开的口子,魔气从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溢出,将周围的云层染成暗沉的灰黑色,连阳光都透不进去。
“那就是秘境裂隙?”花念儿忍不住问,声音有些发颤。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裂缝处传来的恶意,比昨夜暗影护法的黑气更甚,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让她后背发毛。
何羽尘点头,指尖凝聚起一道灵气,在她周身罩了层防护罩:“裂隙连通妖域,千年前曾被封印,如今封印松动,魔气才会外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裂缝深处,语气沉了些,“里面藏着绛珠秘境的入口,也是……当年我斩挚友的地方。”
花念儿心头一震——千年前的事,终于要揭开了吗?可没等她追问,脖颈的胎记突然剧烈发烫,像是揣了块烧红的烙铁,疼得她忍不住闷哼一声。眼前骤然闪过一段碎片画面:
漫天魔气中,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女子(绛念)正跪在地上,手里攥着半块何首乌玉佩,将它塞进一个白衣人的手里。那白衣人的背影,竟与何羽尘有七分相似!“用这个封裂隙,我来挡魔气!”绛念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话音刚落,她就转身冲向魔气最浓的地方,身影瞬间被黑气吞噬。
“不要!”花念儿猛地回神,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她还能清晰地记得,画面里那白衣人接过玉佩时,指尖的颤抖,还有眼底的绝望——那一定是何羽尘!而那个女子,是她的前世绛念?
“念儿!”何羽尘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掌心贴在她后背输送灵气,“你看到了什么?”
花念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胎记的烫意还在蔓延,与何羽尘输送的灵气交织在一起,竟让她眼前又闪过一幅画面:绛念被魔气吞噬前,回头望了白衣人一眼,嘴角带着释然的笑,颈间的胎记,与她现在的一模一样!
“我……我看到了绛念,还有千年前的你。”花念儿终于找回声音,语气里满是震惊,“她用玉佩封裂隙,自己挡在了魔气里!”
何羽尘的身体瞬间僵住,墨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自责,还有深藏的思念。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那是我欠她的。”
就在这时,裂隙中突然传来刺耳的尖啸,几只翼展数丈的魔化蝙蝠冲了出来!它们的皮毛呈墨黑色,眼睛泛着猩红的光,尖牙上还滴着腐蚀性的唾液,直扑向花念儿——显然是被她身上的胎记吸引。
“小心!”何羽尘拔剑出鞘,剑光如练,瞬间斩落两只蝙蝠。可剩下的蝙蝠却绕过他,依旧冲向花念儿。花念儿虽有防护罩,却也吓得心跳加速,下意识往后退,却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一只蝙蝠正从暗处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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