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仙域的晨光刚漫过青云殿的飞檐,广场上便飘起了淡淡的甜香。灵瑶系着凡间样式的粗布围裙,正蹲在石灶前熬制糖浆,琥珀色的糖浆在锅里咕嘟冒泡,溅起细碎的糖花。“念儿说的糖葫芦,关键就在这糖浆的火候,可不能糊了。”她一边盯着锅,一边用木勺轻轻搅动,鼻尖沾了点糖霜也没察觉。
不远处,墨尘正带着弟子们搭戏台的木架。他撸起衣袖,将一根粗壮的木梁扛在肩上,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笑得格外爽朗:“再加把劲!等念儿和青禾师姐从凡间回来,咱们的凡间宴就能热热闹闹开席了!”弟子们齐声应和,锤钉子的“砰砰”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满是期待。
此时的凡间集市,更是热闹得像打翻了万花筒。花念儿提着竹篮,拉着青禾穿梭在摊位之间,眼睛里满是新奇。“青禾师姐你看!这糖画师傅好厉害,能把糖熬成小兔子的模样!”她指着不远处的糖画摊,兴奋地拉着青禾上前,竹篮里已经装了糯米、红枣、新鲜水果,全是筹备宴席要用的食材。
青禾笑着点头,刚想掏钱买糖画,一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拦在了她们面前。少年约莫十岁光景,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巴掌大的黑檀木牌,小脸涨得通红,声音却很坚定:“这位姐姐,我家主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旧友在秘境等你,灵源树要出事了’。”
花念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目光落在木牌上——那上面刻着的“绛珠纹”,与她心口的胎记一模一样,连纹路转折的弧度都分毫不差。灵源树是绛夭献祭生命才护住的秘境根基,也是她与三世过往的羁绊象征,若它出了意外,不仅秘境会崩塌,或许还会引发更严重的危机。
“你家主人是谁?他在哪?灵源树到底怎么了?”花念儿急忙追问,伸手想去接木牌,指尖却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少年却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半步:“主人没说名字,只让我把木牌交给有绛珠胎记的姐姐,还说你看到木牌,就会明白的。”说完,他将木牌往花念儿手里一塞,转身就往人群里跑,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只留下一阵风吹过摊位的叫卖声。
青禾见花念儿脸色发白,连忙扶住她的胳膊:“念儿,别慌,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恶作剧?”
“不会。”花念儿握紧木牌,黑檀木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让她稍稍冷静,“这绛珠纹是血脉秘纹,除了我和与我有三世羁绊的人,没人能刻得这么精准。灵源树绝不能出事,我得立刻去秘境看看。”
她迅速从袖中取出传讯符,注入灵气后,符纸化作一道红光直冲天际,朝着灵霄仙域的方向飞去——那是给何羽尘的消息,告诉他自己先去秘境探查,让他暂代筹备宴席的事。
“青禾师姐,凡间的食材就拜托你多费心了,我处理完秘境的事,马上回来和你汇合。”花念儿将竹篮递给青禾,又叮嘱了几句宴席的细节,便转身朝着城外的秘境入口跑去。
一路御剑飞行,风在耳边呼啸,花念儿的心始终悬着。她脑海里不断闪过灵源树的模样——翠绿的枝叶、缠绕的藤蔓,还有绛夭消散前,最后注入树体的那缕血脉微光。千万不能有事,她在心里默念。
终于抵达秘境入口,花念儿刚踏入结界,便察觉到空气中的灵气不对劲——往日浓郁清新的灵气,此刻竟带着一丝浑浊,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黑气。她加快脚步冲向灵源树,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灵源树的叶片边缘已经开始发黄、卷曲,原本翠绿的树干上,竟浮现出一道道黑色的纹路,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往上爬。树下的花瓣落了一地,却没有新的花苞绽放,连缠绕在树干上的何首乌藤蔓,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灵源树……”花念儿心疼地伸手去触碰树干,指尖刚碰到黑色纹路,便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让她猛地缩回手。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虚影从灵源树的树干后缓缓走出。那虚影半透明,穿着玄色衣袍,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却又透着让花念儿无比熟悉的气息——是夜玄!那个在封印心魔妖时,与她并肩作战,最后消散在灵源树前的夜玄!
“念儿。”夜玄的声音很轻,像是风一吹就会消散,“我是借灵源树的残力凝聚的虚影,撑不了多久,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花念儿僵在原地,眼眶瞬间泛红。她曾以为夜玄的消散是永别,此刻再见这道虚影,惊喜与不安交织在心头,让她一时竟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时间不多了。”夜玄的虚影微微闪烁,似乎每多说一句话都在消耗灵气,“当年我们封印心魔妖时,都以为它的力量已被彻底打散,可没想到,它的一缕残魂藏在了灵源树的根系深处。”
他抬手指向灵源树的根部,那里的黑色纹路最是密集,甚至能看到细微的黑气在纹路间流动。“灵源树因绛夭的血脉得以重生,灵气充沛,恰好成了残魂的‘养料’。这几个月来,它一直在暗中吸收树的灵气,如今已快到复苏的临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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