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刚结束应酬回到公寓的池骋,看着手机上吴所畏那条带着明显赌气意味的“你自己睡吧”,心里的警铃瞬间拉到了最高级别。
他家那个小祖宗,平时看着软乎乎的好像很好说话,真要是犯了倔、生了气,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儿。
让他“自己睡”?这分明就是气话,而且是还在气头上,让他来哄的信号。他哪还有心思自己待着,几乎是立刻抓起刚脱下的外套和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就冲出了门,朝着吴所畏的学校疾驰而去。
夜晚的道路畅通,池骋很快就把车停在了离吴所畏宿舍楼还有一段距离的僻静路边。
他熄了火,推门下车,夜风带着凉意拂面而来。他抬眼,目光习惯性地投向那栋熟悉的宿舍楼方向。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让他心头骤然一软、仿佛被羽毛轻轻拂过的画面。
昏黄如旧电影滤镜般的路灯下,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正微微低着头,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
路灯的光芒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金色光边,他嘴角噙着笑,眼神是池骋很少在别人面前见到的、毫无保留的温柔和澄净。
那副柔软又美好的模样,像一颗投入池骋心湖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温柔的涟漪。
然而,这温馨感动的情绪尚未完全蔓延开,池骋那经过“特殊训练”、“对吴所畏有恶意”异常敏感的神经就骤然绷紧!
他的眼神几乎是瞬间冷冽下来,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精准地锁定了不远处那片昏暗的树影之下——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举着手机,摄像头明晃晃、毫不掩饰地对准了路灯下的吴所畏!
一股混合着被侵犯领地的暴怒和冰冷杀意的火焰,猛地从池骋脚底窜起,直冲天灵盖!所有温馨的画面瞬间被这股暴虐的情绪撕得粉碎。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缓,如同暗夜中悄然接近猎物的顶级掠食者,迈着无声却迅捷的步伐,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那个全神贯注盯着手机、对身后危险毫无所觉的男人身边站定。
那男人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似乎正在为什么而兴奋,嘴角挂着令人作呕的笑容,完全没意识到身后已经多了一个散发着凛冽寒气的人形凶器。
池骋的目光,如同冰锥般,扫过那人手中亮着的手机屏幕。
当那张偷拍吴所畏的照片,以及照片下面那些污秽不堪、充满侮辱性意淫的群聊文字,清晰地映入他眼帘时——
池骋眼底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温度,彻底消失,冻结成万年寒冰。
他没有质问,没有怒吼,甚至没有露出更多愤怒的表情。极致的愤怒到了顶点,反而呈现出一种可怕的平静。
他只是缓缓地、极其自然地转过头,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在附近的地面上逡巡。
好巧不巧,就在那人脚边不远处的绿化带边缘,躺着一块半截埋在土里、沾着些许泥污的红色板砖,可能是施工后遗落的。
池骋弯腰,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单手将那块颇有分量的板砖拎了起来,掂了掂分量,仿佛在确认一件称手的“工具”。
然后,他站直身体,手臂以一个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弧度,向后扬起,再猛地向前挥出——
Duang——!!!
一声巨响,在寂静的角落炸开!伴随着的,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池骋垂眼,看着像条死狗一样瘫软在地、彻底失去意识的男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这才低下头,借着远处路灯微弱的光线和地上手机屏幕的余光,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张因为痛苦和昏迷而扭曲的脸。
当看清那张熟悉又令人憎恶的面孔时,池骋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甚至带着几分残忍兴味的弧度。
“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他喉间溢出,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好家伙。老子正想着该怎么‘关照’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撞到枪口上。”
他嫌恶地用鞋尖踢了踢地上瘫软如泥的覃沐辰,确认对方确实已经深度昏迷,毫无反抗能力。
随即,他弯下腰,单手揪住覃沐辰后颈的衣领,那动作轻松得仿佛拎起的不是一个人高马大、体重不轻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毫无分量的破布口袋。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轻而易举地将覃沐辰拖离了现场,朝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
粗糙的水泥地面摩擦着覃沐辰昂贵的衣物和皮肤,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但无人听见。
走到车旁,池骋动作利落地用遥控钥匙打开后备箱,然后手臂一甩,像扔一袋亟待处理的垃圾一样,将昏迷不醒的覃沐辰毫不客气地塞进了宽敞的后备箱里。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后备箱盖被重重合上,彻底隔绝了内外,也仿佛将一段即将发生的、不为人知的“处理”,关进了黑暗之中。
宿舍楼下,正专心致志撸猫的吴所畏,抚摸着小猫光滑皮毛的手突然一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