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簌簌从洞穴岩壁上滚落,大狱丸与月夜丸父子扶着冰冷的石壁,艰难地重新站直身体。
父子二人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残留的血迹尚未干涸,看向血狱丸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那道通体雪白的白帝剑斩碎结界的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中,让他们至今仍心有余悸。
“怎么,要我杀了你们吗?”血狱丸的声音清冷如冰,缓缓从刀鞘中抽出狼噬,暗红色刀身泛着冷冽的寒光,刀刃上的妖纹因妖力涌动而微微发亮。
血狱丸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猩红眼眸扫过二人,那股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大狱丸背后的黑色翅膀下意识绷紧,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月夜丸反应最快,他连忙单膝跪地,银白色的马尾垂落在地面,双手紧紧贴在身侧,语气带着几分急促的恭敬:“血狱丸殿下恕罪!属下……属下刚刚只是被您的奥义震惊,一时失了分寸!属下月夜丸,参见血狱丸殿下!从今往后,愿为殿下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大狱丸也瞬间清醒过来,他看着儿子虔诚的姿态,又想起火蜥一族被灭族的惨状,连忙跟着单膝跪地,粗糙的手掌重重砸在青石上,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格外坚定:“属下大狱丸,参见血狱丸殿下!百鬼蝙蝠一族,愿奉殿下为主!”
“轰——!”
就在二人话音落下的瞬间,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三百余道黑色身影从洞穴中陆续飞出。
这些百鬼蝙蝠形态各异——有的保留着半人半蝠的模样,尖耳与翅膀暴露在外;有的则完全化作蝙蝠形态,翅膀展开足有丈余,黑色的皮毛在晨光下泛着油光;还有些幼年蝙蝠妖,被成年蝙蝠驮在背上,小小的爪子紧紧抓着长辈的皮毛,眼中满是好奇与敬畏。
三百只百鬼蝙蝠在空中盘旋一周,随后整齐地落在血狱丸面前的空地上,或单膝跪地,或收拢翅膀俯身,异口同声地喊道:“属下参见血狱丸殿下!”
声音震得山谷中的瘴气微微晃动,黑色的翅膀扇动带起的风,将地面的碎石吹得滚动,却没有一只蝙蝠敢抬头直视血狱丸的眼睛——刚才结界破碎的巨响与白帝剑的威压,早已让整个族群对这位新主人心生极致的敬畏。
血狱丸看着脚下跪拜的百鬼蝙蝠,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银白长发在风中狂舞,猩红战甲的甲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笑声中满是狂傲与野心:“好!好一个百鬼蝙蝠一族!”
他缓缓收刀入鞘,暗红色刀鞘与猩红战甲相得益彰,“记住今天——这只是我征服整个妖界的第一步!未来,我会让你们跟着我,站上妖界的顶端!”
跪拜的百鬼蝙蝠们纷纷抬头,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大狱丸更是激动得翅膀微微颤抖——他从未想过,百鬼蝙蝠一族竟能追随如此强大的存在,或许,这正是族群崛起的契机。
血狱丸的笑声渐渐收敛,他低头看向大狱丸,猩红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既然你们诚心跟随,那今天便好好‘玩玩’。我记得,你们百鬼蝙蝠一族,最擅长的便是吸食人血,对吧?”
大狱丸连忙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回殿下,正是!新鲜的人血能滋养我们的妖力,尤其是处子与孩童的血液,更是大补之物!只是……”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难色,“附近虽有人类城池,却有强大的法师守护,我们多次尝试都未能突破,反而折损了不少族人。”
“法师?”血狱丸挑了挑眉,指尖的利爪轻轻划过空气,留下一道寒光,“无妨,那个法师交给我处理。”
他抬手拎起被藤蔓绑着的夏岚,将她扔到大狱丸面前,“今天,让你的族人放开了狂欢!所有人血,管够!”
大狱丸眼中瞬间爆发出贪婪的光芒,他连忙躬身应道:“多谢血狱丸殿下!属下这就带族人出发!”
说罢,他展开巨大的黑色翅膀,示意血狱丸与狼野干上来。
血狱丸轻轻一跃,稳稳落在大狱丸宽阔的背上,狼野干也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抓着大狱丸的羽毛。
夏岚被大狱丸用妖力固定在背上,依旧昏迷不醒,黄色的尾巴垂在一旁,随着翅膀的扇动轻轻晃动。
“出发!”血狱丸一声令下,大狱丸率先朝着人类城池的方向飞去,三百只百鬼蝙蝠紧随其后,黑色的身影如同乌云般遮蔽了天空,翅膀扇动的“嗡嗡”声与兴奋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后,一座规模不小的人类城池出现在视野中。
城池的城墙由青色砖石砌成,高达三丈,城头上飘扬着红色的旗帜,旗帜上绣着柳生两个字。
城内炊烟袅袅,隐约能听到人类的交谈声与孩童的嬉笑声,一派祥和的景象——他们丝毫没有察觉,死亡的阴影已悄然笼罩。
大狱丸带着族群在城池上空停下,黑色的翅膀扇动带起的风,让城头上的旗帜剧烈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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