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仔细打量着这几棵野柿子树,心中疑惑稍解。它们生长在陡峭的崖壁缝隙中,位置隐蔽,寻常人难以攀爬。加上今年大旱,村民活动范围锐减,能深入野狗岭深处的人少之又少,这才让这些果实得以幸存。树下有一小片湿润的泥土,显然有微小的泉眼渗水滋养,难怪能在旱季结果。
他小心地攀上岩石,摘下一个熟透的柿子。果皮橙红,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轻轻一吸,冰凉甘甜的汁液瞬间充盈口腔,久违的甜味带来一种近乎奢侈的满足感。虽然果肉有些涩麻,籽粒也大,但在这饥荒年月,已是难得的美味。
“好东西!”赵砚精神大振。他迅速行动,将树上品相完好的柿子一一摘下,小心放入背篓。一些被鸟雀啄食过半或熟透跌落的烂果,他犹豫了一下,也捡了起来。“浪费可惜,或许还能有点用处。”他心中盘算。
清点下来,完好的柿子约有二十来斤,烂果也有几斤。系统提示估值极低,他毫不犹豫选择“寄存”。这些是实实在在的食物,远比几文钱重要。
他将部分好柿子(约三四斤)用衣服下摆兜着,烂果放在背篓底层,用柴火稍作遮掩,这才心满意足地返回。
此时,三女也已将那片河滩地搜刮完毕。收获寥寥,每人篮子里只有一小把瘦小的荠菜和婆婆丁,加起来恐怕不足两斤。但周大妹和李小草脸上仍带着满足,对吴月英连连道谢。
吴月英擦了擦汗,苦笑道:“谢啥,就这点东西,顶不了什么事。天不早了,赵叔怎么还没回?”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正说着,张小娥眼尖,指着远处:“公爹回来了!他……他衣服里好像兜着东西!”
只见赵砚步履略显蹒跚(仍是伪装)地走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走到近前,他放下背篓,展开衣襟,红艳艳的柿子顿时映入眼帘。
“柿子!”吴月英失声惊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赵叔,这……这是哪儿来的?”
“运气好,在那边山崖缝里发现几棵野柿子树。”赵砚指了指发现的方向,语气平淡,却难掩一丝得意。他又指了指背篓,“底下还有些被鸟啄坏的,可惜了。”
吴月英看着那饱满的柿子,又看看自己篮子里那点可怜的野菜,心中五味杂陈,羡慕、酸涩交织。这柿子在集市上可是稀罕物,能换不少粮食!
周大妹和李小草则是喜出望外。“公爹,您太厉害了!”李小草雀跃道。周大妹也笑着说:“这么多柿子,咱们可以留些吃的,剩下的或许能换点盐巴。”
赵砚拿起几个软熟的柿子,递给周大妹和李小草:“先尝尝,解解渴。这东西不能多吃,伤胃。”两女接过,小心翼翼地品尝起来,甘甜的滋味让她们眯起了眼,脸上洋溢着简单的快乐。
吴月英强忍着不去看,喉头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她深知这柿子的珍贵,不敢奢望。能带她们找到这点野菜,赵叔已算仁至义尽了。
就在这时,赵砚也递了两个个头稍小、硬度较高的柿子给她:“月英,拿着。今天辛苦你带路了,见者有份。”
吴月英愣住了,双手下意识地在衣襟上擦了擦,却没有去接:“赵叔,这……这太贵重了,我……我不能要……”
“拿着吧,”赵砚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一点野果子而已。你不也帮了我们?”他将柿子塞进吴月英手中。
吴月英握着微凉的柿子,鼻子一酸,眼圈微微发红。她没想到赵砚真的会分给她,而且给的还是能存放的好果子。“谢谢……谢谢赵叔!”她声音哽咽,连忙低下头,将柿子小心翼翼地放进篮子最底层,用野菜仔细盖好。她舍不得吃,要带回去给两个孩子。
赵砚将剩下的好柿子分装进周大妹和李小草的篮子,同样用野菜遮掩起来。他没有再多给吴月英,分寸感很重要。帮助需要智慧,过度施舍反而可能滋生依赖或怨恨。
回村的路上,周大妹和李小草明显轻松了许多,低声商量着是鲜吃还是试着做柿饼。吴月英默默跟在后面,手不时碰碰篮子,确认柿子还在,心中既感激又沉重,这份人情,不知该如何偿还。
快到村口时,遇到些收工回村的村民。有人看到他们篮子里的野菜,好奇打听地点。赵砚一概笑眯眯地敷衍过去:“瞎转悠碰上的,也没多少,就够塞牙缝的。”既不得罪人,也绝不肯透露具体位置。吴月英也闭口不言,那片河滩是她的秘密,还指望开春能再长一茬呢。
与赵砚三人分别后,吴月英加快脚步回家。一进院门,也顾不上婆婆探究的目光,先将两个孩子叫到身边,从篮底掏出那两个柿子,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喜悦:“花儿,草儿,快看,娘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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