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龙看着妹妹毛文娟咬银子的憨态,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拍了下她的头:“娟儿!别失了礼数!”
毛文娟这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连忙对赵砚道歉:“对不住啊赵老板,我……我就是想确认下……我哥上次被人骗怕了……”
赵砚看着这直率的姑娘,笑了笑表示理解:“无妨,谨慎些是应该的。”他手上没停,利落地将皮货塞进自己的大竹篓。
毛小龙帮忙用麻绳捆扎结实,殷勤地说:“赵老板,我帮您背回去吧?”
“不用麻烦,这点分量我还行。”赵砚摆摆手,压低声音对毛小龙说,“小龙啊,我估摸着十天后会再来一趟。这期间你若猎到好皮子,或是采到些像样的山货,比如品相好的菌子、野蜂蜜之类的,都给我留着。城里的富户就好这一口,价钱上不会亏待你。”
毛小龙一听,心中更加笃定赵砚是“有门路”的大商人,连忙点头应承:“赵老板放心,我一定给您留意着,有好货绝不给别人!”
赵砚点点头,不再多言,背起竹篓汇入了散去的人流。他找了个僻静角落,迅速将值钱的皮货存入系统仓库,只在竹篓表面放了些掩人耳目的东西:几块捡来的烂布头、一小袋米糠、还有几根当柴火都嫌次的湿木头。这才不紧不慢地朝村子走去。
回到村口,已是下午。有村民看见他,打招呼道:“砚娃子,去大集了?淘换到啥好东西没?”
赵砚叹了口气,拍拍竹篓:“哪有什么好东西,去给人帮工了。这些都是东家看不上的破烂,我捡回来凑合用。”他故意露出篓子里的米糠和烂木头。
村民瞅了一眼,信以为真,还打趣道:“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赵老三也肯出力气干活了?”
赵砚装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咋?我就不能发奋图强了?”说罢,一瘸一拐(假装)地往家走去。这番做戏,成功打消了旁人的疑虑。
周大妹和李小草早已翘首以盼,见公爹回来,连忙迎上前。李小草端来一碗温水,周大妹接过赵砚的竹篓,感觉分量不轻,心下稍安,知道公爹此行必有收获,但面上不露声色。
赵砚喝了口水,周大妹才低声说:“公爹,郑家嫂子……午后又来了,说什么都要帮忙,赶都赶不走,现在还在屋后捯饬那些土坯呢。”
赵砚眉头一皱,这郑春梅果然还是找上门了。他走到屋后,只见郑春梅正满头大汗地搅拌着泥浆,身上的破棉袄沾满了泥点。
“春梅嫂子,我不是说了吗,之前的债两清了,你不用再来了。”赵砚语气冷淡。
郑春梅抬起头,脸上混着汗水和泥灰,强挤出笑容:“赵叔,您回来了?我……我答应要干满八天工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再说,我……我家实在揭不开锅了,您就让我干点活,换口吃的吧……”她的话语里带着哀求。
赵砚心中叹息,知道她是走投无路了。但他更清楚,一旦心软让她形成依赖,后续的麻烦将无穷无尽。她那个婆婆可不是省油的灯。
赵砚狠下心,板起脸道:“春梅嫂子,你的难处我懂,但各家有各家的难处。我家也不宽裕,养不起闲人。你总来我家,村里人会说闲话,对你名声也不好。请回吧,以后别再来了。”
这话说得直白甚至有些冷酷。郑春梅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眼圈瞬间红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进泥浆里。她默默地放下工具,用袖子擦了把脸,一声不吭地、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赵家院子。
周大妹和李小草在一旁看着,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李小草小声道:“公爹,她……看着怪可怜的……”
赵砚叹了口气,对两女解释道:“我知道你们心软。但你们想想,她婆婆是什么人?若让她尝到甜头,天天赖在咱家,她婆婆会善罢甘休吗?到时候就不是要口吃的那么简单了。咱们小家小户,经不起折腾。有些口子,不能开。”
两女听了,默默点头。她们明白公爹的顾虑是对的,这世道,好心未必有好报,有时冷漠反而是对自己的保护。
处理完外事,赵砚心情轻松了些。他让两女关好院门,这才将竹篓里的“破烂”清开,露出了下面真正的好东西:一小布袋雪白的精米、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十几个鸡蛋、一口崭新的小铁锅、一些碗碟陶罐,还有几块厚实的粗布。
“呀!公爹,您买了这么多东西!”李小草惊喜地叫出声,眼睛亮晶晶的。
周大妹也满脸喜色,但更多的是担忧:“公爹,这……花了不少钱吧?咱们得省着点用……”
赵砚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些都是必需品。米和肉咱们慢慢吃,布给你们做新衣裳,这铁锅以后炒菜也方便。”说着,他又像变戏法似的,从篓子最底下掏出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喏,给你们带的零嘴。”
“糖葫芦!”李小草开心地接过一串,笑得像个小孩子。
周大妹也接过一串,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和感动。她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赶集也曾给她买过一串,那酸酸甜甜的滋味,是她贫苦童年里为数不多的亮色。后来成了家,日子艰难,再也没尝过。她小心翼翼地咬下一颗,糖壳脆甜,山楂微酸,混合在一起的滋味,瞬间唤醒了久远的记忆,却比记忆中更加香甜。因为她知道,这一整串,都是属于她的。
看着两女满足的笑容,赵砚心里也暖洋洋的。这一切的辛苦和算计,不就是为了让家人能过上好一点的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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