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仙姑的屋子里,麻癞子刚缓过一口气,便心有余悸地向众人讲述起自己的遭遇:“那马蜂窝……太大了!就藏在北坡那个老树洞里!我本想用烟先把它们熏走,谁知刚靠近,就惊动了它们,乌泱泱地扑上来……”
众人听得心惊肉跳,纷纷咂舌。北坡那片林子本就人迹罕至,若真有个巨大的马蜂窝,确实连野兽都得绕道走。
“你啊,真是要钱不要命!下次可长点心吧!”有人摇头叹息。
麻癞子连连点头,自觉已无大碍,挣扎着要下地回家。谁知刚站起身,没走两步,便觉天旋地转,膝盖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屋内顿时一片混乱。众人围上去一看,只见麻癞子面色蜡黄,气息微弱,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孙仙姑虽尽力施救,却也回天乏术。
这一切,都在赵砚预料之中。马蜂毒性猛烈,麻癞子被蛰多处,能强撑着一口气跑回村里已是奇迹,毒素深入脏腑,终究难逃一死。
孙仙姑家顿时哭声震天。方才还一同帮忙的村民们面面相觑,心中骇然。谁也没想到,前一刻还能说话的人,转眼间就没了。“杀人蜂”的凶名,此刻深深烙印在每个人心中,也让那些原本动了心思、想靠山货巴结权贵的人,彻底熄了念头。富贵虽好,也得有命享用。
深夜,村里响起了报丧的铜锣声。按照小山村的规矩,“喜事不请不到,白事不请自来”。村民们无论睡得多沉,都纷纷起身,顶着寒风前往麻家,送麻癞子最后一程。
赵砚也一直待到后半夜才回家,心情不免有些沉重。在这世道,生命太过脆弱,旦夕祸福,难以预料。
他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本以为两女早已睡下,却见屋内油灯亮着,周大妹和李小草都坐在炕上,显然一直在等他。
“公爹,您可算回来了!”李小草揉着惺忪睡眼,强打精神。周大妹也关切地问:“我们听到铜锣声了,是……麻家出事了?”
赵砚叹了口气,脱下沾了寒气的旧外衣:“麻癞子……没了。”
“什么?!”两女齐齐惊呼,睡意全无。
“被马蜂蛰得太狠,毒气攻心。他能跑回来,已是万幸。”赵砚摇摇头,摸了摸土炕,感觉凉了些,又去灶膛添了把柴火,“睡吧,天快亮了。”
忙乱一夜,赵砚也深感疲惫,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麻癞子的老娘便带着披麻戴孝的孙子,挨家挨户磕头报丧。村里人纷纷自发前往麻家帮忙。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总算将丧事勉强操办起来。但这年景,一切从简,麻癞子甚至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最后还是乡亲们凑了些木板,钉了个简陋的匣子,让他入土为安。
村老徐有德出面主持,嘴上说着“人死为大”,话里话外却暗示麻家应尽孝道,最好置办寿材,否则死者难以安息,几乎等同于道德绑架。赵砚冷眼旁观,心知这老家伙恐怕又在为钟家盘算——钟家一直想低价兼并村中土地,这或许是个机会。
果然,当天中午,钟家的人便来了,以极低的价格“买”走了麻家那几亩薄田。村民们在背后指指点点,却无人敢当面说什么,只能感叹麻家儿子“孝顺”,实则心中悲凉。赵砚看在眼里,更深刻地认识到,在这等级森严的时代,无权无势的平民,即便挣扎求生,最终也可能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
“荒年对百姓是灾难,但对某些人,却是兼并敛财的良机。”赵砚心中暗忖,“我若想真正立足,光靠小打小闹的积累远远不够。要么提升自身阶层,要么寻找靠山。否则,永远只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清晰起来。
午后,赵砚对周大妹交代了一声,背着竹篓出了门。他一路谨慎,避开人烟,约莫一个时辰后,来到了北坡山脚下。这里相对偏僻,因毗邻地主家的山林,寻常村民很少前来。
确认四周无人后,赵砚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一套加厚连体防蜂服。花费不小,但为了安全,值得。他又准备了一个大玻璃罐,倒入普通烧酒(而非高度二锅头)稀释备用。接着,取出小药锄和结实网兜,全副武装后,朝着麻癞子描述的方向摸去。
很快,他找到了那个位于老树根部的蜂巢入口。洞口不大,但周围已有几只负责警戒的马蜂在盘旋,显得十分警觉。这正是麻癞子丧命之处。
赵砚深吸一口气,拉下面罩,小心靠近。警戒蜂立刻发出威胁的嗡嗡声,做出攻击姿态。“来吧,看你们今天能不能蛰透我这身装备!”赵砚心中暗道,举起药锄,开始挖掘洞口。
洞口逐渐扩大,蜂群被彻底激怒,更多的马蜂涌出,疯狂撞击他的防蜂服。赵砚不慌不忙,用网兜精准地捕捉这些狂怒的马蜂,然后迅速投入装有稀释酒的玻璃罐中。马蜂落入酒中,挣扎片刻便动弹不得。
如此反复,罐中的马蜂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清除掉主要威胁后,赵砚得以专心挖掘。又过了一刻钟,一个硕大的、结构精巧的蜂巢终于暴露在眼前。巢脾上,可见许多白白胖胖的蜂蛹正在蠕动。
“蜂蛹、蜂巢、甚至这些马蜂本身,在系统里应该都能兑换不少钱,或者……有其他用途。”赵砚看着眼前的“战利品”,心中盘算着。这次冒险,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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