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老太太在周老太和众多乡邻的指责下,颜面扫地,再也待不下去,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赵砚家。一场闹剧,暂时以赵砚的强硬姿态告终。
院外围观的村民并未立刻散去,不少人围上来安慰赵砚。
“砚娃子,别往心里去,你娘……唉,她就是老糊涂了!”
“是啊,老赵,你家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以后她们再来闹,你就硬气点,大家伙儿都看着呢,理在你这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多是同情赵砚的遭遇,指责赵家老宅行事过分。在这封闭的村落里,舆论的力量不容小觑。
周家老太拄着拐杖,走到赵砚面前,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严肃和一丝怜惜:“砚娃子,今天这事,大娘都看在眼里。不是你做得不好,是有些人,心偏得没边了。”她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带着分量:“往后,她们若再敢无理取闹,你来告诉大娘。大娘在这村里活了七十多年,这张老脸,还能说上几句话。”
赵砚心中一动,连忙躬身行礼,语气诚挚:“多谢大娘主持公道!今日若不是您和各位乡邻,我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他这话半是真心,半是场面上的感激。周老太在村中德高望重,能得到她的支持,意义非凡。
周老太摆摆手:“乡里乡亲,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你也别太难过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她环视一圈,对众人道:“行了,天都黑了,都散了吧,让人家歇着。”
众人闻言,这才各自散去。
赵砚见夜色已深,周老太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便主动上前搀扶:“大娘,我送您回去。”
周老太没有推辞,任由赵砚扶着,慢慢往村东头自家走去。一路上,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多是夸赞赵砚:“砚娃子,你是个好的。孝顺,讲义气,对兄弟也没得说。村里像你这样的,不多了……我那儿子和孙子要是在,也该是你这般年纪……”说到伤心处,老人声音有些哽咽,但很快又掩饰过去,只是叹息一声。
赵砚听着,心中也有些触动。他知道周老太家的情况,儿子、孙子都战死沙场,儿媳改嫁,如今就剩她孤零零一人,守着空荡荡的老屋。这份晚景凄凉,更显得她方才出面主持公道的可贵。他温声安慰道:“大娘,您要是不嫌弃,以后就把我当个晚辈看。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您尽管开口。”
周老太只当是客气话,笑了笑:“好,好孩子,大娘记下了。”
将周老太送到家门口,赵砚看着她摸索着打开那把旧锁,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与别家灯火人语形成鲜明对比,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大娘,您早点歇着,我回去了。”赵砚道别。
“诶,回吧,路上当心点。”周老太站在门口,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单。
赵砚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那扇即将关上的木门,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他快步回家,对正在忐忑不安等待的周大妹和李小草简单交代了几句,便从系统仓库中取出一些精米、两个鸡蛋和一小块风干的肉。他动作很快,用一个大碗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将炒好的鸡蛋和切碎的肉干铺在上面,又用布盖好,端着碗再次出了门。
夜色渐浓,寒风凛冽。赵砚端着碗,快步走向村东头。周老太家已经熄了灯,一片寂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敲响了门。
屋内传来周老太警惕的声音:“谁啊?”
“大娘,是我,赵砚。”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周老太端着油灯,诧异地看着去而复返的赵砚:“砚娃子?你怎么又回来了?落下东西了?”
赵砚将手中的碗递过去,揭开盖布,在微弱的油灯光下,米饭和肉蛋的香气扑面而来:“大娘,我看您晚上也没生火做饭,肯定饿了。这是我家里刚做的,还热乎着,您趁热吃点。”
周老太看着碗里白花花的米饭和难得的荤腥,愣住了。这年景,这样一碗饭,何其珍贵!她连连摆手:“这……这怎么行!使不得,使不得!你们家也不宽裕,快拿回去给招娣小草她们吃!”
赵砚将碗塞到老人手里,语气诚恳:“大娘,您就别推辞了。今天您帮了我大忙,这点心意不算什么。我们家再难,一顿饭还是有的。您要是不吃,就是看不起我这个晚辈了。”
油灯下,周老太看着赵砚真诚而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手中这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饭菜,眼眶不由得湿润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儿子孙子在世时,家里虽然清贫,但也充满烟火气。自从他们走后,这屋子就冷了,她的心也冷了。此刻,这碗饭,不仅暖了她的胃,更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颤抖着手接过碗,声音有些沙哑:“你这孩子……心眼实在是好啊……大娘……大娘谢谢你了……”
“您快趁热吃吧,我回去了。”赵砚见老人收下,心里也踏实了些,不再多留,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周老太端着碗,站在门口,望着赵砚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寒风吹过,她却觉得,这个冬天,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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