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 林凡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被……被山砸了,还是被……被一群疯驴踢了三天三夜?”
听到这熟悉中带着虚弱、却依旧不改“稳贱”本色的吐槽,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一半。还能吐槽,说明人基本没事了。
“师兄,您昏迷了快三天(塔内时间)。” 苏瑶声音轻柔,将温玉碗凑到林凡唇边,“先喝点灵泉,润润喉,慢慢说。”
林凡就着苏瑶的手,小口喝了几口温润甘甜的灵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滋润了干涸的经脉,头脑的刺痛也稍缓。他长长舒了口气,看向众人,虽然虚弱,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汇报情况。” 他言简意赅。
“我先来!” 王富贵迫不及待地挤上前,哭丧着脸,翻开他那本宝贝账本,用一种仿佛家里刚被洗劫一空、痛心疾首的语气,开始了他的“报丧式”汇报:
“真君!您可算是醒了!您昏迷这三天,咱们‘稳阁’可真是损失惨重,家底都快掏空了啊!”
“先说最大的窟窿——第九层!封印那把破剑的阵法,差点就被它的煞气冲开!韩长老和苏长老三天三夜没合眼,轮流加固阵法,光是消耗的上品‘镇煞符’就用了二十七张!‘封灵玉’用了八块!最要命的是灵泉,为了稳住阵法、同时给您疗伤,玉髓灵泉精华的消耗预估超标了足足五成!五成啊!那得是多少灵石?!”
“再说咱们家——第五层这墙壁,您看看,您看看!” 王富贵指着石室墙壁上几道虽然很淡、但依稀可辨的、仿佛被利刃划过的痕迹,“这都是那把剑刚进来时,外泄的剑气给划的!足足十七道口子!虽然不深,但要修复如初,需要‘青罡石’至少三块、‘流银沙’一斤!这都是钱啊!”
“还有第四层!灵兽们可被吓坏了!那天剑煞爆发,小麟还好,月光灵狐和幻影貂好几天没敢出窝,吃饭都不香了。火鳞鱼和寒冰鲤又打了一架,说是被煞气刺激的。咱们的阿鼬……” 王富贵心疼地摸了摸脚边阿鼬的脑袋,“你看,毛都没那么油亮了,估计是吓的,都瘦了!”
阿鼬配合地“吱”了一声,往王富贵脚后缩了缩,表示自己确实受到了惊吓。
“最糟心的是外面!” 王富贵苦着脸继续,“现在整个坠星墟外围,全在疯传‘元磁斩灵剑’被一个神秘高手夺走了!星宫和黑煞岛那帮人,像疯狗一样在剑谷废墟附近搜查,遁光嗖嗖的,看着就吓人。咱们的移动堡垒这几天只敢躲在元磁乱流区最深处、能量最狂暴的地方苟着,根本不敢动!一动就可能暴露!可躲在那种地方,维持隐匿阵法和内部运转的灵石消耗,比平时加剧了三倍还不止!再这么下去,咱们的灵石库存……”
“停停停……打住!” 林凡听得脑仁嗡嗡作响,一阵阵抽痛,赶紧抬手制止了王富贵这如丧考妣的“财务汇报”,“富贵,我知道了,咱们家底被那把破剑祸害得不轻。说重点,剑现在怎么样了?我……我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王富贵意犹未尽地合上账本,但还是听话地退后半步,把位置让给韩立和苏瑶。
韩立上前一步,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专业:“剑,目前暂时封印于第九层中心,由三重‘玄阴镇煞阵’、‘八门封灵阵’以及苏师妹布置的‘清心化戾’灵植阵联合镇压。但剑煞侵蚀之力极强,封印需每日检查、加固,预计现有材料最多可维持十五到二十日。二十日后,若找不到更强力或更根本的压制之法,封印恐被破。”
他看向林凡,语气凝重:“林兄,你自身情况更为复杂。肉身经脉多处被剑煞侵蚀,有细微损伤,但经灵泉滋养,正在缓慢恢复。丹田气海震荡,灵力紊乱,需静心导引。最麻烦的,是你的神魂。”
韩立顿了顿:“神魂受剑煞与那古剑蕴含的信息洪流直接冲击,虽已苏醒,但创伤未愈,需长时间温养,切忌再受剧烈刺激。而且,你体内残留的那一缕本源剑煞……” 他指了指林凡的丹田位置,“此物如附骨之疽,若不设法炼化或驱除,长期盘踞,不仅会持续侵蚀你的金丹和经脉,更可能影响你的心性,逐渐被其凶煞之气侵染。”
苏瑶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忧虑,也有一丝发现:“好消息是,通过灵泉的持续滋养,以及……塔灵前辈最后那一下干预,你似乎和那柄剑的‘灵’建立了一种极其微弱的联系。我们能感觉到,你昏迷后期,那剑的躁动有所减缓。但坏消息是……” 她苦笑道,“这联系看起来,可不太友好。那剑的‘灵’,似乎非常……嗯,傲慢,而且对你很不满。”
林凡闻言,立刻沉下心神,内视己身。
果然,丹田气海内,灵力如同被搅乱的浑水,缓缓旋转,中心的金丹光芒略显黯淡。而在金丹不远处,一缕发丝般细微、却凝练无比、散发着凌厉凶煞之气的暗红色气劲,如同一条毒蛇,正盘踞在那里,时不时就探出“蛇信”,试图侵蚀金丹外围的灵力。这缕剑煞之气,与他自身灵力格格不入,充满了排斥与破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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