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精锐水师近乎“蒸发”的消息,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洪荒湖面下投入了一块巨石,其引发的暗流与涟漪,远超表面所见。
各方势力在最初的震骇与失声后,并未真正沉寂,反而以更加隐蔽、更加审慎的方式,调整着自身的策略与布局。
龙宫蛰伏,恨意深藏
东海龙宫彻底沉寂了下去。往日里频繁巡狩四海的龙族仪仗几乎绝迹,连那些依附于龙族的中小水族部落。
也接到了严厉的指令,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远离那片被划为“禁忌”的海域。
水晶殿内,往日的喧嚣与傲慢被一种压抑的死寂所取代。
龙王敖广仿佛一夜间苍老了许多,他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待在龙宫最深处的秘殿之中。
面对着一面刻画着祖龙遨游混沌景象的古老壁画,沉默不语。那壁画上的祖龙,威严无尽,睥睨洪荒,曾是所有龙族的精神支柱。
但如今,万华那句“祖龙亲临亦需执礼”的话语,如同魔咒,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啃噬着他最后的骄傲。
恨吗?自然是恨入骨髓!龙族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一位太子受挫,一员大将连同万千精锐被反手炼宝,这是倾尽四海之水也难以洗刷的仇恨。
但恨意之下,是更深、更冰冷的恐惧。那是一种源于生命层次、源于绝对力量差距的、无法抗拒的恐惧。
敖广深知,在混元圣人面前,龙族亿万年的积累,所谓的底蕴与骄傲。
都脆弱得不堪一击。任何形式的报复,在现阶段,都无异于自取灭亡。
“忍!必须忍下去!”
敖广对着壁画,嘶哑地低语,龙爪深深抠入坚硬的殿壁之中。
“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洪荒之大,变数无穷,未必没有我龙族重振声威之日!”
他将所有的恨意与屈辱强行压下,转化为最深沉隐忍的蛰伏。
龙宫的资源开始向少数核心子弟与秘密计划倾斜,一些尘封已久的、源自祖龙时代的古老秘法被重新提起研究。
他们在暗中舔舐伤口,积蓄着谁也无法预料的力量。
妖族渗透,润物无声
相较于龙宫的极端隐忍,妖族的行动则更加巧妙而富有弹性。
妖皇帝俊采纳了白泽的建议,并未派遣身份敏感的核心成员。
而是动用了许多早已融入洪荒各处、甚至本身就对各种道法充满好奇的妖族散修或小族群。
这些妖族使者,并非带着敌意或明确的使命,他们或以游历散修的身份,或以真心求道者的姿态,尝试接触万道书院。
他们不再强求潜入核心,而是在外围“悟道区”静坐,与书院记名弟子交流论道。
购买或交换一些书院允许外流的、蕴含基础文道理的符箓或器物(如能宁心静气的“清心墨锭”,可小范围汇聚文气的“引灵镇纸”等)。
他们细致地观察着书院弟子的言行举止,感受着文气道韵对心性的影响,分析着那些基础文宝的制作原理。
这些零碎的信息被源源不断地汇总到白泽那里,由他以超凡的智慧进行整合推演。
“其法重‘心’、‘理’、‘序’,与吾族倚仗血脉、吞噬灵机之路迥异。”
白泽向帝俊汇报,“短期看,此道与我族霸道征伐之术格格不入,难以为我所用。
然,其蕴含的‘秩序’、‘教化’之力,潜力深远,若能解析。
或可补我妖族在统御、凝聚人心方面之不足,亦可窥探圣人大道之一斑。”
妖族对书院的策略,从“警惕与利用”逐渐转向了“学习与解析”,试图从这迥异的道统中,汲取能为己所用的养分。
西方接触,悄然落子
而那位通过了“问心三关”、名为“慧明”的散修,在进入书院外院后,表现得勤恳好学,待人温和,很快便与一些弟子熟络起来。
他尤其对儒道中关于“心性”、“慈悲”、“智慧”的阐述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时常在论道堂与人辩论,其观点往往新颖,带着一种不同于东方玄门的思辨色彩。
玄矶子对其保持着观察,确认其并无恶意举动,且灵魂之光在书院文华滋养下似乎愈发纯净。
便也稍稍放心,但仍叮嘱与之交好的弟子,论道可,涉及书院核心阵法、秘传神通等,需谨守分寸。
这“慧明”,正是准提道人暗中引导的一名与西方有缘之士。
准提并未授其破坏之命,而是希望他能真正融入书院,切身感受儒道精髓。
若有可能,甚至希望能借此与万华圣人建立起一丝微妙的联系。这步棋,落子极深,意在长远。
书院发展,文华内蕴
外界的暗流并未过多影响到书院内部的蓬勃发展。有了相对安稳的环境,万华开始传授更深层次的儒道法门。
在“明理堂”,他首次系统阐述了“文宫”的构筑之法。
文宫,乃儒修之根基道场,并非真实建筑,而是于已开辟的识海之中,以自身文心为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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