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水轻漾,蓝光莹莹。
掺入“星穹凝露”的潭水,效果远超凤姝妤预料。帝肆凌体内紊乱的力量在慢慢滋养恢复。
呼吸变得深沉而均匀,脸上那层令人心悸的死灰气彻底褪去,只剩下重伤后的苍白。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陷入沉眠。
凤姝妤持续引导了约莫一个时辰,直到确认他的状态彻底稳定下来,甚至体内的能量开始自行缓慢运转,吸纳潭水和洞窟中的平和能量后,她才缓缓收回灵力。
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晃了晃,被身旁的莲心及时扶住。
“凤姑娘,休息一下吧。”莲心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凤姝妤没有逞强,点了点头。
她看向煌诺,煌诺会意,立刻接手,以九尾天狐特有的温和妖力,维持着帝肆凌周身的能量场,确保修复过程不会中断。
她走到水潭另一边,寻了块相对干燥平坦的玉石坐下,取出丹药服下,开始调息。
灵魂的创伤和身体的透支,都需要时间来抚平。
幻影塔在识海中静静悬浮,光芒黯淡,塔灵的反馈微弱至极,这次强行激发终极守护,代价远比想象中更大。
洞窟内恢复了寂静,只有水潭微澜的轻响,以及岩壁后偶尔传来的、几不可闻的锁链摩擦声。
时间在幽蓝的光晕中无声流淌。得益于“囚徒”所言的时间扭曲,外界或许只过去片刻,洞窟内却已过了数日。
凤姝妤首先从深沉的调息中苏醒。丹药和洞窟内平和能量的滋养,让她恢复了约莫四五成的实力,灵魂的刺痛感也减轻了许多。虽然距离全盛还差得远,但至少有了基本的自保和行动能力。
她第一时间查看帝肆凌的情况。
煌诺仍在守护,阿荫也苏醒过来,虽然依旧萎靡,但已能自行吸收潭水边的能量,七彩眼眸恢复了少许神采。最让人欣喜的是帝肆凌,他面色虽仍苍白,但呼吸绵长有力,体内能量流转有序,那三股破坏性力量已被基本控制住,正在缓慢地与他的本源融合修复。照此速度,或许再有一段时日,他就能苏醒,甚至恢复部分战力。
凤姝妤心中大石落地,这才有暇将目光重新投向那面沉默的岩壁。
“前辈,”她走到岩壁前,声音平静,“关于‘时之花’、‘空之叶’、‘命之果’的线索,现在可以谈了吗?”
岩壁后的锁链声停顿了片刻,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比之前似乎流畅了一丝:
“恢复得比预想快,混沌源体……果然不凡。”
“那么,线索呢?”凤姝妤直入主题。
“莫急……”声音带着一丝考量,“在告知线索前,或许,你们该先了解,你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以及,‘星核之瞳’究竟是何物,为何对冥渊,对我,都如此重要。”
凤姝妤眼神微凝。
“愿闻其详。”
沙哑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那被尘封了万古的往事。锁链声轻轻响动,如同岁月的叹息。
“当年,星宫璀璨,执掌部分星空权柄,监察万界星辰运转,维护时序细微平衡,星穹老人,乃星宫最古老、最强大的守护者,亦是我的……师长。”
师长?这“囚徒”曾是星穹老人的弟子?
“我名……‘辰曜’。”沙哑声音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带着无尽的缅怀与痛楚,“因一念之差,铸成大错,致‘星核之瞳’失落,星宫防御出现致命破绽,间接引来……当年那场席卷星宫的浩劫。虽非我本意,但罪责难逃。”
原来如此。星宫浩劫的引子之一,星穹老人的罪徒。
“星穹老人念我往昔之功,未取我性命,亦知我悔恨至深。遂以无上伟力,抽我星核本源,融我残魂罪念,结合此地遗留的‘混沌泉眼’根基,铸成此‘庇护之门’。门成,我即与门同存,永镇于此,既是对我的惩罚与囚禁,亦是赋予我最后职责——看守此门,为星宫留下一线不灭的‘火种’与‘退路’。此门,唯有身负混沌源体或特定星辰血脉者,在绝境中触动‘清泉禁制’,方能感应开启。”
原来这洞窟的根基是“混沌泉眼”,难怪潭水有混沌气息。而开启条件如此苛刻,也解释了为何冥渊难以找到。
“‘星核之瞳’,”辰曜的声音凝重起来,“并非普通星宫碎片。它是星宫核心大阵‘周天星辰图’的总枢纽之一,蕴含着庞大的原始星辰之力与部分被固化的星空法则。更重要的是……它内部,封存着星穹老人关于‘起源壁垒’和‘万界归墟’的部分研究记忆与坐标。”
起源壁垒?万界归墟?这两个词,凤姝妤在幻影塔的传承记忆碎片中隐约见过,似乎是涉及宇宙终极秘密的禁忌领域。连星穹老人都在研究?
“冥渊夺取它,绝不仅仅是为了能量。他们真正的目标,恐怕是其中的坐标与研究记忆。若能破解,他们或许能找到绕过某些古老禁制、或者加速‘归墟进程’的方法……”辰曜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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