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瞬间突破，并一路攀升，直至炼气四层中期才缓缓停滞！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灼热，带着血腥味。眼底红光一闪而逝。
没有丝毫停顿，他迅速剥下其中一名与他身材相仿杂役的衣物，换到自己身上。又将两具干尸拖到塌方石块深处掩埋，处理掉所有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拿起那名杂役的身份木牌和那个装辟谷丹的麻袋，低着头，从那条隐秘小路走出，混入了主道上稀疏的人流。
步伐、姿态，甚至那因为常年处理丹药而沾染的淡淡药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没有人多看他一眼。一个丹房的低级杂役，运送完物资返回，再寻常不过。
他很顺利地走出了矿坑区域，踏入了青岚宗外门的范围。
空气陡然变得清新，虽然依旧比不上主峰，但远比矿坑那污浊窒息好得多。远处楼阁亭台隐约可见，偶尔有御器飞行的弟子划空而过。
新的猎场，到了。
他根据身份木牌的指引，走向外门丹房所在的区域。那是一个巨大的院落，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各种药味，不少穿着和他一样服饰的杂役弟子忙碌穿梭，处理着药材，照看着低阶丹炉。
等级分明，但比起矿坑那赤裸裸的压迫，这里至少表面上有序得多。
他被分配到一个小组，负责照料一片低阶药田，以及给几个固定丹炉添火。工作枯燥，却有了更多接触灵草、甚至偶尔能闻到丹炉里飘出的残渣药气的机会。
陆沉表现得笨拙、勤恳、少言寡语。他小心翼翼地运用着能量虹吸，目标不再是活人，而是那些即将报废的灵草残渣、丹炉冷却后残留的药气灰烬。
效率极低，但胜在安全，积少成多。
他像一块贪婪的海绵，悄无声息地吸收着一切能接触到的微弱能量。
几天后，一个机会悄然降临。
小组里一个负责给一位外门炼丹师兄打下手的杂役病了，管事的随意一指：“你，新来的那个，去顶一天。”
陆沉低着头应下，心中却是一动。
那位炼丹师兄名叫陈方，炼气六层修为，脾气暴躁，据说炼丹成功率不高，却极好面子。他的丹房位于院落一角，颇为偏僻。
陆沉端着处理好的药材，走进丹房时，陈方正对着一尊半人高的赤铜丹炉发脾气，炉盖微微冒着黑烟，显然又一炉丹药炼废了。
“废物！都是废物！火候总是差一点！”陈方一脚踢在炉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猛地转头，看到低眉顺眼站在门口的陆沉，不耐烦地吼道：“杵在那干什么！把药材拿过来！然后滚出去守着！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是，师兄。”陆沉快步上前，将药材放在指定位置，眼角余光飞快扫过丹炉。
炉底残留的废渣里，还有几缕微弱的灵气和未散尽的药力。而陈方因为愤怒和屡次失败，体内灵力波动剧烈，气息不稳。
陆沉默默退到门外，如同最忠诚的守卫，垂手而立。
但他的意念，却穿透了门板。
【能量虹吸…启动…目标：法器（丹炉废渣）…效率：1%…】
【能量虹吸…启动…目标：生灵（炼气六层修士，心神不稳状态）…效率：0.003%…】
双管齐下！
丹炉内残余的废渣灵气被悄然抽走。门外，陈方猛地打了个寒颤，感觉刚压下去的烦躁和一种莫名的虚弱感又涌了上来，更加心烦意乱。
“妈的！真是见了鬼了！”他骂骂咧咧地重新开始炼丹，却因为心神不宁，火候掌控越发糟糕。
陆沉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耐心等待着。
终于，陈方又一次炼制到了关键处，额头冒汗，全力操控着炉火。此时的他，心神消耗巨大，对自身的感知降到了最低。
陆沉眼中寒光一闪。
就是现在！
【能量虹吸·过载！目标：生灵（炼气六层修士）！效率：0.01%！最大输出！】
一股强烈的吸力瞬间降临！
“噗——！”
丹房内，陈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感觉自己苦修多年的灵力，仿佛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大块，丹田瞬间空虚，神魂都一阵摇曳！
失控的炉火轰然爆发！
轰！！！
赤铜丹炉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炉盖被猛地冲开，浓黑的焦糊烟尘夹杂着炽热的火浪席卷整个丹房！
“啊！！我的丹！！”陈方发出凄厉痛苦的嚎叫，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又一炉珍贵的药材彻底毁了！这损失足以让他倾家荡产！
门外，陆沉早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就“惊慌失措”地扑倒在地，完美地避开了冲击，脸上身上沾满了灰尘，看起来狼狈不堪。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其他人。
当管事的和几名弟子冲进来时，只看到丹房一片狼藉，陈方失魂落魄地坐在黑灰里，嘴角溢血，眼神呆滞。而那个新来的杂役，则吓得瘫软在门外，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管事厉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陆沉声音颤抖，充满恐惧，“陈师兄他…他突然就吐血了…然后炉子就炸了…是不是…是不是修炼出了岔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明显气息大跌、灵力紊乱的陈方身上。炼丹失败导致心神受损，灵力反噬，甚至走火入魔——这是最常见也最合理的解释。
根本没人会怀疑一个站在门外、只有炼气四层（已用敛息术伪装成炼气二层）、吓得快尿裤子的杂役。
陈方自己也懵了，他确实感觉像是修炼出了大问题，根本想不到其他可能。
“废物！抬下去！”管事厌恶地挥挥手，让人把失魂落魄的陈方架走。他又看了一眼吓得不成人样的陆沉，不耐烦道：“你也滚！晦气！”
陆沉连滚爬爬地“逃”离了这片区域。
直到回到分配给自己的简陋住处，关上门，他才缓缓直起腰，抹去脸上的灰尘。
眼底，一片冰冷漠然，没有丝毫惊慌。
他感受着体内又壮大了一圈的灵力，那来自炼气六层修士的精华，远比吸取杂役来得滋补。
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看来，这丹房……比矿坑更有趣。
羊更肥，而且，更容易自己走到悬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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