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笑了笑,挂断电话,缓步走下楼梯。
看到叶远出现,沈渊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再也顾不上面子和尊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哀求道:
“叶先生!叶大师!”
“求求您!救救我父亲吧!”
“之前是沈渊有眼无珠,冒犯了您!”
“您要打要罚,我都认!”
“只求您出手救救我父亲!”
“他……他真的快不行了!”
“顾道长说只有您能救他!”
叶远目光平静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沈渊,又瞥了一眼持剑而立、神情警惕的周慕雪,淡淡道:
“慕雪,把剑收起来。”
周慕雪依言还剑入鞘,但依旧冷冷地盯着沈渊和他的保镖。
叶远走到沈渊面前,并未立刻扶他起来,而是问道:
“顾憾岳也在?”
沈渊连忙点头:“是!是顾道长推荐您来的!”
“他说您神通广大,一定能化解我父亲身上的煞气!”
叶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顾憾岳推荐?
恐怕是没安好心,想借那凶戾的煞气来对付自己。
不过,他如今已突破至炼气四层,正想试试身手。
而且,救人一命,也能结下一份善缘,顺便看看那檀木手串到底有何古怪。
“起来吧。”叶远开口道:
“带路。”
沈渊大喜过望,连忙爬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多谢叶先生!多谢叶先生!”
“车就在外面!您请!”
叶远对周慕雪吩咐道:“慕雪,你看家。”
然后便跟着沈渊上了车,朝着沈家豪宅疾驰而去。
……
沈家豪宅,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压抑。
卧室里,沈怀远躺在病床上,面色已经由灰败转为一种死寂的青黑,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生命体征极其危险。
顾憾岳假惺惺地守在床边,嘴角却噙着一丝阴冷的笑意。
听到门外传来的急促脚步声,顾憾岳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换上一副悲天悯人又焦急万分的表情。
叶远和沈渊快步走进卧室。
顾憾岳立刻迎上前,声音故意拔高,充满了“正义”的指责和煽动性:
“叶远!你总算来了!”
“沈家主危在旦夕,煞气攻心,命悬一线!”
“你既然有本事,为何迟迟不肯出手?”
“莫非是见死不救,或者……是怕了这凶煞之气,不敢沾染?!”
他这话极其恶毒。
一方面将“见死不救”的道德大帽扣在叶远头上,逼他必须出手。
另一方面,又用“怕了”、“不敢”来激将,同时暗示煞气极其危险。
无论叶远救或不救,都会陷入两难境地。
顾憾岳笃定,以叶远的年轻气盛和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必然会中计出手,届时……
嘿嘿!
沈渊闻言,也紧张地看向叶远,生怕他反悔。
叶远冷冷地瞥了顾憾岳一眼,那眼神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根本懒得理会这种低级的激将法,径直走到病床前,目光落在了沈怀远手腕上那串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檀木手串上。
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而顾憾岳的险恶用心,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过是个笑话。
沈家卧室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沈怀远气若游丝,面色青黑,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死气笼罩。
顾憾岳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悲悯的假面,眼底却闪烁着阴毒和期待的光芒,死死盯着叶远,等着看他被那凶戾煞气反噬的惨状。
叶远对顾憾岳的小心思洞若观火,却根本不屑一顾。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沈怀远手腕那串深褐色的檀木手串上。
神识探出。
他“看”到的景象远比肉眼所见更为惊心动魄。
浓郁得如同实质的黑色煞气,如同活物般缠绕在手串之上,不断吞吐,疯狂地汲取着沈怀远体内残存的生命精气!
这股煞气之凶、之烈,远超顾憾岳桃木剑中那道阴魂十倍不止!
充满了怨毒、贪婪和毁灭的气息。
“果然有古怪。”叶远心中了然。
这绝非天然形成的煞气,而是被人以邪法精心祭炼过的!
顾憾岳说得没错,这确实是致命的威胁,但他错估了一点。
这煞气对寻常武者乃至低阶修道者是剧毒,但对身怀正统仙家功法、灵力至阳至纯的叶远而言,却未必不是一种另类的“补品”!
《九天玄功》包罗万象,其中便有炼化异种能量淬炼己身的法门。
这煞气虽阴邪,但其本质仍是高度凝聚的阴性能量,
若能以无上玄功将其中的怨念杂质炼化,剩下的精纯阴气,反而能阴阳相济,助长修为!
风险与机遇并存!
叶远不再犹豫,在沈渊和顾憾岳紧张的注视下,
他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一缕凝练如丝的青色灵力悄然浮现,精准地点向那串檀木手串!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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