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寒光一闪:“如果龙渊的人,拿着这本记录本,死在了‘意外’的交火中,或者,死在了试图袭击‘皇军正规防疫机构’的行动中……那这本东西,就成了他们‘伪造证据、袭击友邦防疫人员’的铁证。舆论,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故事,和几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小林少佐感到一阵寒意,低下头:“课长高明。那我们下一步……”
“继续监视野狼峪和龙渊的动向。让我们在潞安的人,适时地、‘不经意’地向高桥那边透露一点风声,就说可能有‘不明武装’对野狼峪感兴趣。同时,”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太原城沉沉的夜色,“准备启动‘钉子’。是时候,让那枚埋了许久的棋子,动一动了。”
龙渊基地内部,表面平静,暗流却从未停止。
新的药品管理流程迅速推行。老冯虽然有些不解为何突然如此严格,但出于对林静婉的信任和对工作的负责,还是严格执行。所有经手物资的人员都被重新“培训”,流程细化到每一步的签字和双人核对。无形中,接触核心物资的环节被收紧,人员活动也被纳入更规范的观察。
与此同时,墨离布置的监视网悄然张开。几个最精干的侦察小组,带着干粮和水,潜伏到野狼峪周边数里外的制高点和隐秘角落。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只记录,不行动,每十二小时轮换,用信鸽或最可靠的人力传递信息。
第一天,野狼峪毫无动静,死寂得如同真正的坟墓。
第二天下午,观察点报告:有一辆蒙着帆布的卡车,在黄昏时分沿着废弃的土路驶近野狼峪,但并未进入矿坑,而是在距离入口还有一里多地的一片树林旁停下。车上下来几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但动作干练的人,从车上卸下一些用麻袋和木箱装着的物资,由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同样穿着便装的人接手,人力搬运进了矿坑方向。整个过程安静迅速,不到半小时,卡车就调头离开了。
“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但箱子不大,搬运的人动作很小心。”侦察员的报告写道。
第三天,潞安城内的内线传来模糊消息:驻潞安的日军宪兵队和伪警察局,最近似乎在秘密排查城内的流浪人口和监狱里的“重犯”,以“防疫”和“征用特殊劳役”的名义,带走了不少人,去向不明。同时,城里的一家日本商社,近期购入了一批数量异常的玻璃器皿、实验用小白鼠和培养基原料,用途登记为“矿场水质化验”。
这些零碎的信息,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被汇集到林静婉和沈怀瑾面前。结合那本记录本里的内容,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他们在补充实验耗材……以及,‘实验材料’。”沈怀瑾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悲哀,“那些被带走的人……”
林静婉沉默地看着地图上野狼峪的位置,以及旁边潞安城的标记。敌人的丧心病狂超出了常理,而他们的行动,似乎正在加速。是因为黑石峡被摧毁后的紧迫感?还是因为……得到了某种指令或支持?
她不由想起李昊昏迷中喊出的“云子知道”。南造云子在这盘棋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是单纯的利用和挑拨,还是更深的参与?
而此刻,在医疗洞窟深处,昏睡的李昊,似乎感应到了外界逐渐绷紧的弦,和那越来越近的黑暗气息。
他的眼皮再次剧烈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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