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姑娘,身段被柔软的布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来,清新的苹果绿衬得她皮肤白皙透亮,轻盈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带着一丝她从未体验过的飘逸和高级感。理发馆里刺鼻的药水味好像都消失了,她只觉得整个房间的光都打在了自己身上。
“哎呀妈呀!小丽你这裙子……也太好看了吧!”旁边一个正在烫头的姐妹最先叫起来,眼睛都直了。
“这是什么料子啊?摸着又滑又凉快!跟的确良完全不一样!”另一个等着剪头发的女孩也围上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小丽,你快说,哪儿买的?多少钱?还有没有?”
“是啊是啊,这裙子穿上像画报里走出来的似的!”
叫小丽的姑娘被姐妹们团团围住,听着七嘴八舌的惊叹和询问,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她故意转了个圈,看着裙摆飞扬起来,扬着下巴,用尽量平静却掩不住得意的语气说:“华侨商店那边找人预定的,说是广交会来的料子,紧俏得很,四十五一条呢!”
“四十五?”一阵抽气声响起。这价格确实吓人。但看着小丽穿上那效果,再看看周围人羡慕的眼神,有人心里的小算盘开始噼里啪啦地响了。贵是贵,可这漂亮也是真漂亮啊!而且,广交会的货,听着就高级!
张强趁机跟进,他跟几家理发馆、照相馆的老板商量好了,每家都放一两件不同颜色尺码的成衣作为展示和试穿,每帮他成交一条,给老板五块钱“辛苦费”。这下老板们也热情了,逢人就夸这裙子好。
很快,“有一种特别漂亮的广丝纺裙子,贵是贵,但好看得不得了,得预定才能买到”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市里一部分追求时髦、又有点家底的年轻人圈子里传开了。
张强变得异常忙碌,脚不沾地。每天奔波于各个销售点收定金、登记信息,然后跑到缝纫社催进度、取货,再像送宝贝一样把包好的裙子给客户送去。虽然累得跟狗一样,但看着收到的定金和尾款越来越多,他浑身都是劲儿。
林凡定的价格高,利润自然也惊人。广丝纺面料通过系统兑换,成本几乎忽略不计,主要成本是手工费和给张强的提成。扣除所有开销,一条裙子的净利润接近三十块!几乎抵得上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短短半个月时间,第一批二十条货就销售一空,净赚了将近六百元!而且预定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下个月,密密麻麻写满了张强那个小本子。
缝纫社的吴主任乐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她们缝纫社不仅起死回生,机器重新轰隆隆响起来,每个参与的老师傅都拿到了林凡承诺的额外奖金,一个个干劲十足,主动要求加班。
林凡的系统声望,也随着这批高端服装的流行而开始快速增长。来自那些买到衣服的姑娘的【惊喜】、【羡慕】,来自周围人看到后的【惊叹】、【渴望】,来自没买到的人的【嫉妒】、【期待】,以及来自张强、缝纫社员工们日益增加的【敬佩】、【信任】,点点滴滴汇聚起来,让他的声望轻松突破了【500点】大关,甚至还在稳步上升。
然而,市场的火爆,就像一块滴着油的肥肉,很快引来了苍蝇的关注和模仿。
这天下午,张强一阵风似的冲进林凡和宋卫国临时的“办公室”,其实就是借用了缝纫社仓库的一个小角落。他满头大汗,脸色涨红,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是跑着回来的。
“林哥!林哥!气死我了!”张强一把抓起桌上宋卫国的搪瓷缸子,也不管是谁的,仰头“咕咚咕咚”猛灌了一气凉白开。
林凡正在看宋卫国整理的零件加工账本,闻声抬起头,神色平静:“怎么了?天塌下来了?慢慢说,别急。”
宋卫国也放下手里的活儿,看向张强。
“有人!有人仿咱们的裙子!”张强把搪瓷缸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水花四溅,“就在百货大楼旁边那个‘丽华服装店’!也用那种带点光泽的化纤料子,做了个大概样子,远看跟咱那款有点像,也印了点花,卖二十五一条!他妈的!虽然没咱们的好看,料子摸着手感也差得多,死沉,不透气,但便宜啊!足足比咱们便宜二十块!已经有些人在那儿围着看了!这不是明抢咱们生意吗!”
林凡放下账本,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意外的表情。仿冒是必然的,这么高的利润,要是没人眼红跟进那才叫奇怪。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知道是谁做的吗?”林凡语气依旧平稳。
“打听了!”张强一脸忿忿不平,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是那个‘丽华服装店’的老板,叫赵三!以前就是在百货大楼门口摆地摊卖裤衩袜子的,后来不知怎么盘下那个小门脸。肯定是看咱们衣服卖得好,眼红了!就找了两个手艺不咋地的裁缝,照猫画虎!做得那叫一个糙!线头都没剪干净!可他妈的便宜啊!林哥,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吧?这不是欺负到咱头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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