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毒慢性,积累于骨血,难以排出,同样损害极大。” 秦风沉声道。
然后,他转向那些“庖厨之物”。
他取来鸡蛋清,倒入一杯含有少量铅丹溶液的水中,蛋清迅速凝固沉淀。
“此可吸附部分毒性。”
又用绿豆、甘草熬汤,解释道:“此二物,有一定解毒之效。”
他当场用这些相对温和的材料,处理了少量受污染的饮水,并喂给另一只鸡,那只鸡虽稍显不适,但远未到致死程度。
“金丹入腹,毒性缓慢释放,侵蚀五脏,如同日日服食少量水银、铅粉,陛下圣体焉能不受损?”
秦风总结道,并指着那些药膳食材,“而臣所献药膳,皆寻常无毒之物,温和调理,重在扶正固本,与金丹之道,截然相反!”
“荒谬!”
一位显然是赵高阵营的官员跳了出来,厉声指责,“陛下服食金丹,乃经仙师炼制,化腐朽为神奇,岂是你这粗陋实验可比?人体奥妙,岂是鸡犬所能模拟?分明是妖言惑众!”
“正是!”
另一人附和,“或许只是这些鸡犬体质羸弱!陛下真龙天子,百邪不侵,岂会受此小毒影响?”
秦风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反驳:“大人所言,看似有理,实则不然。
毒之为毒,在于其性,不在物种。
砒霜可毒死人,亦可毒死牛马,此理相同。
所谓炼制化毒,若其法真能尽去毒性,为何历代服丹之帝王公卿,长寿者寥寥,暴毙者甚多?
此非庶民杜撰,史册斑斑可考!”
他顿了顿,用了一个比喻:“譬如一人,日日以利刃割肤,初时伤口尚浅,或可愈合,然长年累月,伤痕累累,终至溃烂不治。
金丹之毒,便是那无形利刃,于体内缓缓切割!陛下龙体虽强,亦难敌日积月累之侵蚀!”
这比喻通俗易懂,连夏无且都陷入了沉思。
蒙毅终于开口,声音沉稳:“陛下圣体关乎社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既然此子所言有些道理,实验亦有所显,暂停金丹,试行其法,似无不可。”
李斯缓缓点头,正要总结。
突然,一名小内侍连滚爬爬地冲进殿中,面色惊恐,尖声叫道:“不、不好了!试药房的小栗子……他、他突发头痛,满地打滚,症状……症状竟与陛下有些相似!”
满殿皆惊!试药房的小宦官,平日负责试尝进献给陛下的各种药物补品!
赵高脸色一变,李斯和蒙毅也霍然站起!
“人在何处?”
秦风心中一动,意识到这可能是天赐的良机,也可能是巨大的陷阱。他立刻道:“快带我去!或许有救!”
众人赶到偏殿旁的耳房,只见一个年轻宦官蜷缩在地,双手抱头,痛苦呻吟,脸色煞白。
夏无且上前查看,也是束手无策。
秦风仔细观察,发现症状确实类似神经性头痛,可能与试药有关。
他立刻让人取来刚才实验备用的绿豆甘草汤,又让人紧急找来一些清凉的薄荷叶,捣碎后混合汤水,小心喂服下去,并辅以简单的头部穴位按摩。
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汤水真的起了些许安抚效果,加之秦风的按摩缓解了肌肉紧张,那小宦官的症状竟真的慢慢缓和下来,虽然依旧虚弱,但不再剧烈挣扎呻吟。
这一幕,比任何实验都更具说服力!
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发生在眼前!而且是在质疑声刚起的关键时刻!
夏无且看向秦风的眼神彻底变了,从轻蔑变成了惊疑不定。
李斯和蒙毅对视一眼,微微颔首。
李斯转身,对御座方向躬身道:“陛下,臣观秦风之言,非空穴来风。
其法虽奇,却言之有物,验之有效。
为陛下圣体计,臣建议,即日起,暂停服用一切金丹方药,可令秦风于太医令协同下,试行其药膳导引之法,以观后效。”
很快,内侍传来始皇口谕:“准丞相所奏。
秦风暂居宫中,专司调理之事。
一应用度,由太医令调配。”
旨意下达,秦风心中长舒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终于在步步杀机的秦宫中,撬开了一道缝隙!
实验结束,众人散去。
秦风回到小院,虽然依旧被软禁,但地位已悄然改变。
侍奉他的内侍恭敬了许多,太医令夏无且也送来了所需的药材和食材。
然而,秦风推开窗,望向院中那棵在秋风中摇曳的古树,心中并无多少轻松。
赵高离去时那阴冷的一瞥,如同毒蛇的信子,提醒着他,这场生死博弈,远未结束。
暂时的安全,意味着更激烈的风暴,可能正在酝酿。
他必须利用这宝贵的喘息之机,尽快让始皇看到切实的效果,并寻找更多可以依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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