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推开家门,把钥匙扔在鞋柜上。他换下鞋,直接走到阳台。
这个阳台很大,是这间公寓他最满意的地方。长方形的空间,一头连着客厅的推拉门,另一头连着主卧的窗户。他拉开推拉门,走了出去。
他躺在那张藤编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工作一天,很累。只有这样躺着,什么都不想,才能慢慢缓过来。
隔壁阳台传来推拉门的声音。然后是滑轨滑动的声音。
顾飞睁开眼,侧过了头。
隔壁阳台站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三十岁左右,个子挺高。那个男人也正看过来。
“你好。”男人说。声音平和。
“你好。”顾飞回应,“新搬来的?”
“对,今天刚搬完。乱七八糟的。”男人说着,走到自家阳台靠近顾飞这一侧。两个阳台之间,隔着大约一米五的距离。
“慢慢收拾,我当初搬来,收拾了一星期。”顾飞说。
“是啊,东西比我想象的要多。”男人笑了笑,“我叫蒋健。”
“顾飞。”
“顾飞。”蒋健重复了一遍,“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嗯。”顾飞应了一声。他不太擅长和陌生人聊天。他重新躺好。
蒋健也没再说话,在阳台站了一会,看着外面。然后也转身回了屋里。
第二天顾飞下班回来,照例躺在阳台的躺椅上。
隔壁推拉门响了。蒋健走了出来。
“下班了?”蒋健问。
“嗯。刚回。”顾飞说。
“我也刚回来没多久。”蒋健靠在阳台的栏杆上,“这附近买菜方便吗?”
“出小区右转,过两个路口有个菜市场。价格还行。”
“谢谢,我正愁不知道去哪儿买菜。”
“没事。”
沉默了一会儿。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蒋健问。
“IT。跑客户,维护系统。你呢?”
“我暂时没事情做,在家休息一段时间。”蒋健回复道。
“挺好的。”
......
日子一天天过去。
顾飞和蒋健在阳台碰面的次数越来越多。
有时候是顾飞先回来,有时候是蒋健。只要听到隔壁阳台门响,顾飞就会下意识地看过去。通常蒋健也会看过来。
他们开始聊得多了。聊天气,聊工作,聊小区里的事情。
顾飞会在阳台抽烟,蒋健不抽,但也不介意。
“你一个人住?”顾飞问。
“对,你呢?”蒋健反问。
“一样。”
“没找个女朋友?”
“之前有,分了。嫌我忙,没时间陪她。”顾飞吐出一口烟。
“理解。”
......
一天晚上他们靠在各自的阳台栏杆上,喝着啤酒。
“今天新闻看了吗?”蒋健问。
“哪个?”
“那个失踪的女人。在城西发现的。”
“看了。没细看。”顾飞喝了一口啤酒。
“说是脖子上有伤。警察还没找到凶手。”
“这世道。”顾飞说。
“是啊。”蒋健看着远处。
......
过了两天,凶杀案有了新进展。新闻说,警察初步判断不是简单入室抢劫,可能有其他原因。凶手很谨慎,没留下什么明显痕迹。
晚上在阳台,顾飞和蒋健又聊起这个。
“你说,不是抢劫,是什么?”顾飞问。
“仇杀?或者情杀?”蒋健说。
“可能。新闻说那女的是独居,三十多岁。社会关系好像不复杂。”
“独居......”蒋健沉吟了一下,“和我们差不多。”
“别吓我。”顾飞笑了。
“开玩笑的。凶手应该是有目标的吧。”
“希望早点抓到。”
“嗯。”
......
又过了几天,案子没破,但也没什么新消息。顾飞渐渐不太关注了。
一天晚上,顾飞在阳台和蒋健闲聊。说到最近上映的一部电影。
“听说不错,评分高。”顾飞说。
“我没时间看。这周在找工作,好几个面试。”蒋健说。
“都在什么地方?”
“城北那边,专业对口的工作多。”
“辛苦。我最近可能也要去那边出差,要是碰上了可以约个饭。”
“可以啊。”
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怎么又转到了那起凶杀案上。
“那案子,好像还没破。”顾飞说。
“没呢。”蒋健说。
“我看了些分析。有人说,凶手可能对那一片很熟。”
“可能吧。”
“作案手法挺利落。警察没找到指纹,脚印也没有有价值的。戴了手套鞋套。”顾飞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现在信息发达,什么都能查到。”蒋健说。
“你说,凶手会不会是提前踩过点?”顾飞放下手机。
“也许。”
“选择独居女性下手,容易得手。”
“可能。”
顾飞觉得蒋健今晚话不多。“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警察会查清楚的。”蒋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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