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市里的气氛有点紧张。
又一起命案。这次是个男人,死在河里。那地方很偏,一般人都不经过那里。男人起码已经死亡半个多月了。尸体都泡成巨人观难以辨认。报纸和电视都在报道。
顾飞和蒋健自然聊起这个。
“同一个干的吗?”顾飞看着手机上的新闻。
“不知道。警察没发通告。这个应该是最早死亡的吧,只是发现的晚。”蒋健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他没看手机,望着外面。
“手法像吗?”
“新闻没报细节。只说在调查。”
“上个月那个女人的案子,也没破。”
“嗯。”
“你说,凶手是什么样的人?”蒋健放下手机,看向顾飞。
顾飞没回头。“普通人吧。可能就住在我们附近。看着和谁都一样。”
“可能白天和你打招呼,晚上就出去杀人。”蒋健说,语气平淡。
顾飞没说话。他喝光了手里的啤酒。铝罐捏得咔咔响。
那天之后,顾飞觉得蒋健有点怪。说不上哪里怪。
有时候,顾飞在说话,蒋健会突然沉默,好像没在听,眼神飘得很远。
有时候,顾飞觉得蒋健看他的眼神,有点深,有点冷。
......
又一天,讨论最近的案子。
“警察都是废物。”顾飞说。
“不一定。”蒋健说。“可能凶手太聪明。或者,太普通。”
“你觉得是聪明还是普通?”
“都有。”蒋健说。“聪明地选择目标,普通地隐藏自己。”
顾飞没接话。他起身回屋。“有点冷,进去了。”
“嗯。”蒋健应了一声。
顾飞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和蒋健同时出现在阳台。
他下班后在屋里磨蹭,或者出去逛一圈再回来。
但他还是能听到隔壁阳台的动静。玻璃门拉开的声音。蒋健的咳嗽声。
有时,他忍不住,还是会走出去。
“这两天忙?”蒋健问他,递过一罐啤酒。
“嗯,项目上线。”顾飞接过啤酒,没看蒋健。
“注意身体。”
“知道。”
“那个案子,”蒋健突然开口,“有进展吗?”
“哪个?”
“河里那个男人。”
“没听说。”
“我听说了一点。”蒋健说。“男人死前受过折磨。手指甲被拔掉了。”
顾飞捏着啤酒罐的手指紧了紧。“你怎么知道?”
“网上看的。一些小道消息。”
“哦。”
“痛苦吗?”蒋健问。
“什么?”
“被拔掉指甲。”
顾飞猛地站起来。“我进去了。”
他几乎是逃回屋里。背后,蒋健的目光好像粘在他身上。
那天晚上,顾飞做了噩梦。梦里,蒋健站在他床边,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看着。
顾飞惊醒,一身冷汗。
他走到客厅,倒水喝。眼光瞥向阳台。阳台空着。隔壁也静悄悄。
他松了口气。
第二天,顾飞决定早点上班。他打开门,正好看到房东从隔壁出来,正在锁门。
“早啊,王哥。”顾飞打招呼。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早,小顾。上班去?”
“嗯。你来收拾隔壁?蒋健呢?”
房东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顾飞。“蒋健?”
“就住隔壁的,蒋健。”
房东皱了皱眉。“隔壁没人住啊。”
顾飞愣住了。“什么?”
“这间一直空着。上个租客三个月前就搬走了。我一直没租出去。”
顾飞觉得血往头上涌。“不可能。我天天看到他。和他聊天。就在阳台。”
房东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顾飞。“小顾,你是不是太累了?这间房子空了很久了。你看,”他掏出钥匙,重新打开门,“里面什么都没有。”
门开了。客厅里空荡荡,地上积着灰。阳台的玻璃门关着,落满灰尘。根本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
顾飞退后一步,靠在墙上。他浑身发冷。
“你......你确定?”他的声音在抖。
“我当然确定。钥匙一直在我手里。”房东担忧地看着他。“小顾,你没事吧?脸色这么白。”
顾飞摇头,说不出话。他脑子里嗡嗡响。那些对话,那些啤酒,那些关于案件的讨论......都是和谁?
他跌跌撞撞地下楼,开车去公司。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
他查了那两起凶杀案发生的时间。第一次,是在蒋健搬来后不久。第二次,是在蒋健上次出差期间。
时间对得上。
顾飞越想越觉得可怕。杀人凶手一直躲在隔壁?
......
顾飞决定报警。他不能确定,但他觉得必须告诉警察。
他去了派出所,接待他的是一个年轻警察。
“你有什么事?”
“我怀疑我的邻居是最近那两起凶杀案的凶手。”顾飞说。
警察看着他。“怀疑?有证据吗?”
“他对案件很了解,尤其是一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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