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轮到陆知瑶和陈屿守夜。林默宇和陆川去帐篷休息。
篝火快要熄灭了,陈屿添加木柴,火焰重新燃起。雾气依然浓重,四周一片死寂。
“你冷吗?”陈屿问。
陆知瑶抱着膝盖,“有点。”
“去加件衣服。”
陆知瑶点头,起身走向帐篷。她拉开帐篷拉链,钻进睡袋旁的背包里翻找外套。
帐篷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陆知瑶以为是陈屿,“找到外套了,马上出来。”
脚步声停在帐篷外。
“陈屿?”
没有回答。
陆知瑶拉开帐篷门帘,外面空无一人。
“陈屿?你在吗?”
她钻出帐篷,四下张望。篝火旁没有人,陈屿不见了。
“陈屿!”她提高声音。
没有回应。
陆知瑶心跳加速,她快步走向篝火,手电光扫过周围。地上有陈屿的保温杯,还有他刚才坐的折叠凳。
“陈屿,别开玩笑!”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雾气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姑娘......”
是个老妇人的声音。
陆知瑶猛地转身,手电光照向声音来源。雾中隐约有个人影,佝偻着背。
“谁在那儿?”
“姑娘......”人影慢慢走近,“看见我孙子了吗?”
那是个穿着旧式布衣的老妇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她的眼睛浑浊,直勾勾盯着陆知瑶。
“不好意思,我没看见,”陆知瑶后退一步,“您怎么在这儿?这大半夜的......”
“找孙子,”老妇人伸出手,“他跑出来玩,到现在还没回家。”
“这山上也没人住啊,”陆知瑶声音发颤,“您是不是走错路了?”
老妇人突然咧嘴笑,露出稀疏的牙齿,“我家就在那儿。”
她指向雾中。
陆知瑶顺着手电光看去,隐约看见雾中有个模糊的轮廓,像是房子的形状。
“还真的有房子?”她惊讶地问。
“一直都有,”老妇人走近一步,“姑娘,去我家坐坐?等我孙子回来。”
“不......不用了,我朋友在等我。”陆知瑶继续后退。
“你朋友?”老妇人歪头,“那三个小伙子?”
“您看见他们了?”
“看见了,”老妇人点头,“他们都去我家了,就等你了。”
陆知瑶感觉浑身发冷,“不可能,他们都在帐篷里......”
“去看看?”老妇人伸手指向帐篷方向。
陆知瑶犹豫了一下,走向帐篷。她拉开帐篷拉链,手电光照进去。
空的。
林默宇和陆川都不在睡袋里。
“陈屿!”她大喊,“林默宇!陆川!”
陆知瑶转身,老妇人已经不见了。雾中房子的轮廓也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跌跌撞撞跑回篝火旁,抓起对讲机,进山前他们每人配了一部,但山里信号差,只能短距离通讯。
“有人吗?听到请回答!”
对讲机只有嘶嘶的杂音。
突然,她听到帐篷方向有动静。她握紧手电,慢慢走过去。
帐篷门帘在动,像是有人在里面。
“林默宇?是你吗?”
她拉开帐篷。
里面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
“你......陈屿?”陆知瑶声音颤抖。
那人慢慢转过身。
的确是陈屿。
但他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陈屿?你......你怎么了?”
陈屿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
陆知瑶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她冲进雾中,不顾方向,只想逃离那个地方。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被树根绊倒,摔在地上。手电滚落一边。
四周陷入彻底的黑暗。
陆知瑶摸索着找到手电,拼命按开关,但手电没反应。她颤抖着坐起来,抱住膝盖。
雾中传来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
“陆知瑶?是你吗?”是林默宇的声音。
“林默宇!”陆知瑶几乎哭出来,“我在这儿!”
手电光穿透雾气,林默宇和陆川出现在她面前。
“你跑哪儿去了?”陆川问,“我们到处找你。”
“陈屿他不对劲,”陆知瑶语无伦次,“他刚才在帐篷里,样子很奇怪......还有个老妇人......”
“慢点说,”林默宇将她扶起来,“什么老妇人?”
陆知瑶描述了刚才的经历。两人听完,面色凝重。
“我们醒来发现你不见了,陈屿也不在篝火旁,”陆川说,“以为你们去散步了。”
“不对,”林默宇摇头,“这事不对劲。我看见了迎亲队伍,陆川捡到会动的纸人,现在你又遇见老妇人......这地方绝对有问题。”
“咱们得赶紧找到陈屿,”陆川说,“然后立刻下山。”
三人回到营地。篝火快要熄灭了,帐篷里空无一人,陈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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