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心猛地一跳。赵明河?他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还要看“好东西”?
警惕与一丝微弱的期待同时升起。他迅速调整了一下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依旧疲惫而惊魂未定,然后起身打开了房门。
门外,赵明河正笑嘻嘻地站着,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草药和谷物香气的味道从里面飘散出来,比之前吃的粗粮饼子要诱人得多。
“赵…赵仙师?”林凡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不安。
“嘿嘿,别那么拘谨,叫俺明河就行!”赵明河颇为自来熟地挤进门,反手将房门虚掩,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献宝似的得意,“瞧,俺从刘师兄那儿软磨硬泡来的‘青禾饼’!里面掺了一丁点灵谷粉,虽然比不上内门师兄们的膳食,但对咱们这种……呃,对你恢复元气大有好处!比那硬得能硌掉牙的巡山饼强多了!”
他将油纸包塞到林凡手里,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很享受这种分享“好东西”的感觉。
林凡接过油纸包,入手温热,香气更浓。他确实感到腹中饥饿,但更让他心头微动的是赵明河的话——“掺了一丁点灵谷粉”、“恢复元气”。
“这……这太珍贵了……小的如何受得起……”林凡连忙推辞,姿态放得很低。
“哎呀,让你拿着就拿着!俺们青岚宗还不差这一口吃的!”赵明河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林凡,“说起来,林兄弟,你们番邦人……不修炼的吗?我看你身子骨好像挺虚的,一点底子都没有。”
来了!话题终于引到了这上面!
林凡心中暗喜,脸上却露出苦涩和茫然:“修…修炼?仙师说的是像您和王仙师那样……施展仙法吗?小的……小的只是凡人,从未接触过仙家手段……我们那边,好像没听说过这些……”
他完美地扮演着一个来自“蛮荒之地”、对修仙一无所知的凡人。
“果然如此!”赵明河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夹杂着一丝同情和优越感,“难怪你被一头石牙獾就追得那么惨。若是有点基础,哪怕只是刚感气,跑起来也比常人快些,不至于如此狼狈。”
他顿了顿,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少年人的炫耀心理终究占了上风,加上对林凡这个“番邦土包子”的些许同情,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看在你差点喂了獾兽的份上,俺偷偷告诉你点基础的不能再基础的东西,你可别外传!”
林凡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震惊和渴望,用力点头:“仙师放心!小的绝对守口如瓶!能得仙师指点一二,小的……小的今生难忘!”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粗浅的‘吐纳法’,连功法都算不上,是给山下那些记名弟子和杂役打基础用的,连外门弟子都不稀罕练。”赵明河显然很享受这种“传授”的感觉,盘腿坐好,清了清嗓子。
“你听好了啊:放松身体,别绷着。意念……呃,就是集中精神,想象头顶百会穴和脚底涌泉穴,像有个小漩涡,能吸东西。然后,慢吸一口气,别太猛,感觉气息沉到肚脐眼下面一点的地方,那儿叫丹田。憋住一会儿,别太长,三五息就好,然后慢慢用嘴巴呼出去。呼气的时候,就想象身体里的浊气、疲乏都跟着排出去了。”
赵明河说得有些颠三倒四,很多地方语焉不详,显然他自己也是半懂不懂,只是照本宣科。但这对于林凡来说,已经足够了!
【检测到目标正在传授基础能量引导技巧(极度残缺版)。正在进行记录分析……分析完毕:此为《基础吐纳法》的民间简化变体,效率低下,缺失关键观想引导与周天循环,但具备最低限度的灵气吸引与炼化原理。】系统的提示音及时响起,并开始在林凡识海中同步构建更清晰、更准确的引导模型,甚至标注出了赵明河描述中的谬误和缺失之处。
林凡立刻屏息凝神,一边认真听着赵明河那漏洞百出的讲解,一边依据系统修正后的引导模型,开始尝试。
他依言放松身体,集中意念。或许是生死压力下的潜能爆发,或许是系统在暗中辅助,他竟很快捕捉到了那种玄之又玄的“意念”感。缓慢吸气,意念引导……然而,想象中的“灵气入体”并未发生,吸入的似乎只是普通的空气。
【警告:宿主未开启‘气感’,无法主动感知和引导外界灵气。当前吐纳仅具备最低程度的宁神静心、促进气血循环效果,无法产生灵能。】
系统的冷水泼了下来。
林凡心中刚刚燃起的火苗瞬间黯淡大半。果然没这么简单!气感!这是修仙的第一道门槛!
赵明河看他闭目尝试,有模有样,不由笑道:“怎么样?没感觉吧?哈哈,正常!感气哪是那么容易的?俺当初也花了七八天才勉强抓到一丝气感呢!这需要天赋和持之以恒的练……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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