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堂。
“娘。”施轻语脸上还挂着泪痕,委屈地抱着方昭月。
“怎么了这是?你不是去找阿彰了吗?他还生你气?”方昭月挥挥手让侍女都下去,轻抚着施轻语的背柔声问道。
“二哥不生我气了,”施轻语摇摇头,抬头看着方昭月,扁着嘴委屈道,“可是被爹爹撞见了,爹爹好生气,我从来没见过爹爹对我那么凶。”
“你爹爹看见了?”方昭月蹙起眉头,眼眸深沉。
“嗯,娘,爹爹为什么那么生气?他是不愿意我可能和二哥在一起吗?”施轻语有些想不明白,疑惑地看着方昭月。
薛泽仁明明很喜欢、很宠爱自己的,她甚至可以肯定地说,她跟着方昭月来了文安伯府十多年了,薛泽仁对她比对薛尽梨还要好。
既是如此,为什么他看到她和薛明彰抱在一起会那么生气?
难道做女儿可以,做儿媳不可以吗?
方昭月低垂着眼眸看着施轻语,拉着她到软榻旁坐下,低声问道:“语儿,娘问你,你有没有喜欢阿彰?男女之情那种喜欢。”
“没有,”施轻语坚定地摇摇头,“我最多就是把他当哥哥而已,娘你也知道,二哥从前最宠薛尽梨的,要他不相信薛尽梨对薛尽梨失望转而喜欢我比较难,我对他花的心思就多些了呀,我也没想到他会对我产生男女之情的,正好,可以多拿捏他一点。”
话落,施轻语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
“既是如此,现在你听娘的,和阿彰的接触不要超越兄妹的界限了,明白了吗?”听完施轻语的话,方昭月点点头,拂开她额边的碎发,小声说道。
被薛泽仁撞见了,薛泽仁定会警告薛明彰,说不定还会告诉薛明彰语儿是他女儿的事。
薛泽仁晚上一定也会要她叮嘱施轻语莫要和薛明彰靠得太近。
若是施轻语也喜欢薛明彰的话,她会给女儿想办法,因为当初她是骗薛泽仁的,其实施轻语并不是他女儿,就是施家的女儿。
当初她骗薛泽仁就是要他对她们母女更亏欠些,也为了施轻语在伯府的日子更好过些。
谁让他当年为了攀高枝娶卿微尘而舍弃了她。
但既然施轻语并不喜欢薛明彰,那就按薛泽仁的想法来。
“可是娘,这是为什么呀?之前你就叮嘱我不要让爹爹知道,你是知道爹爹会很生气吗?”施轻语奇怪地看着方昭月,她觉得娘有事情瞒着她。
“语儿,这件事你只要听娘的就是了,既然爹爹不高兴了,我们不做便是了。”方昭月拉着施轻语的手轻声道。
施轻语看着方昭月点了点头,左右娘都不会害她的,“娘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做的,二哥也没和女儿捅破他喜欢女儿的事,女儿就当不知道,往后也和从前一般相处便是,今日女儿就是怕二哥生自己气了一时出格了些,爹爹若是问我我就这般说。”
“嗯,语儿真聪明。”方昭月欣慰地摸了摸施轻语的脑袋,看着她脸上的纱布一阵心疼,“今日换过药了吗?”
“换过了,娘不要担心,今日看已经清浅了许多,过不了几天应该就看不见了。”施轻语点点头。
“那就好,要记得按时换药和忌口记住了吗?”方昭月不放心地再叮嘱了一句。
“女儿记得的,”施轻语点点头,拉着方昭月的手有些委屈,“娘,你不是说爹爹会收拾薛尽梨的吗?怎么几天了我都没听到动静?她划伤我的脸就真的算了呀?”
要不是她要在伯府维持她大度善良的形象,她巴不得自己扑过去在薛尽梨那张脸上划上几刀。
薛尽梨不就是出身好吗?现在也都是她的了。
可是薛尽梨那张脸怎么也不会是她的,当年把薛尽梨推到花瓶处怎么就没划烂薛尽梨的脸?
只是磕到额头还真是可惜。
“莫急,我们总能报仇的。”方昭月安抚地拍了拍施轻语的手,眼神阴沉了几分。
找个人找了几天都没找到,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难道薛尽梨还真是逃脱了去还把那人解决了?
薛尽梨何时那么厉害了?
她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不可能学了功夫在身自己都不知道。
其中是不是还出现了什么纰漏?
*
一别斋。
薛明正想再去试试找薛尽梨,远远就看见薛明彰在一别斋的门口站着,而那一别斋的大门还是紧闭。
这门从薛尽梨离开祠堂那天以后他再来时就一直关着,无论他和薛泽仁来几次怎么敲门,里面都没人搭理他们父子。
要不是许管家说薛尽梨回府了也一直没出去,云归也有去大厨房取吃食,他都要怀疑薛尽梨离开了文安伯府。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中就一阵害怕,哪怕他知道离了文安伯府薛尽梨会无处可去,但他还是觉得现在的薛尽梨真的会做得出这事,而且她要是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天在祠堂薛尽梨最后看他的那一眼是如此的冷漠和陌生,仿佛在她转头离开的那一瞬他就没了这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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