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一拳打在白霄脸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鲜血从白霄的鼻子喷出来,顺着下巴流到地上,溅出几滴暗红。青光顺着伤口钻进他身体,白霄身子一僵,眼睛里的魔纹闪了闪,像是被烫到一样。
他往后退,脚步不稳。
姜云没停。他左手掐住白霄的脖子,右手握拳又砸下去。这一拳打在胸口,声音很闷。白霄用手臂挡住脸,还是被震得后退半步,脚在地上划出两道印子。
第三拳落下时,白霄单膝跪地。他身上的黑气护罩出现裂缝,像玻璃一样一块块裂开掉落。他低头咳出血,手指抓进石头缝里,想撑起来。
姜云一脚踢在他肩上,把他踹飞出去。白霄撞到塔壁,滑下来滚了两圈才停下。他慢慢抬头,嘴角带血,眼神第一次变了。
不是嘲笑,也不是轻视,而是惊讶。
他看着姜云,声音沙哑:“你……真的敢动手?”
姜云站着没动,喘着粗气。他的手在抖,不只是因为用力,更是因为体内的灵力正在快速消失。每条经脉都像被刀割,皮肤下渗出细小的血珠。但他没看自己。
他只盯着白霄。
“你说白璃是我的劫。”姜云开口,声音很哑,“可你才是她真正的噩梦。”
白霄冷笑,擦掉嘴角的血:“她为你死,值得吗?”
“值不值得,轮不到你管。”姜云往前走一步,“你关了她三年,种下血魂咒,把她当棋子用。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守护。”
白霄慢慢站起来,靠在墙上。他抬起手,黑气从掌心涌出,缠在手指上。地面开始震动,黑色的纹路像蜘蛛网一样往外蔓延。
“你以为你赢了?”他低声说,“你是在加快她的死亡。”
姜云没说话。他举起右臂,青玉吊坠突然亮起,光芒连着胸前的小印,形成一道光链。地面升起藤蔓虚影,缠住白霄的脚,把他从墙边拖开。
白霄皱眉,抬腿挣脱,但藤蔓越收越紧。他挥手炸开黑气,打断两根藤条。还没站稳,姜云已经冲到面前。
拳头砸下。
白霄偏头躲开,肩膀却被打中,整个人转了半圈。他踉跄几步,扶住柱子才没倒。
姜云继续打,拳脚不停。每一击都带着青光,打在白霄身上发出爆响。白霄一直后退,动作越来越慢,伤也越来越多。
最后,他又一次倒在地上。
姜云站在他面前,低头看他。衣服湿透了,脸上沾着血和灰,但眼神没变。
“你说我是容器。”他说,“那你呢?你只是混沌的奴仆,连自己的心都守不住。”
白霄躺在地上,忽然笑了。他一边笑一边咳血,笑声有点疯。
“奴仆?”他慢慢坐起来,靠着石柱,“那你算什么?一个灵脉都不完整的废物,凭什么站在这里教训我?”
姜云没回答。他弯腰抓住白霄衣领,一把将他提起来。
“就凭我今天能打得你爬不起来。”他说。
白霄盯着他,眼中的魔纹猛地变亮。他抬手按在姜云胸口,一股寒气冲进去。姜云闷哼一声,松开了手。
他后退两步,捂住胸口。那里疼得像要裂开。他低头一看,发现手上的血变成了淡青色。
反噬开始了。
白霄慢慢站起来,整理衣服。他擦掉脸上的血,表情恢复平静。但眼里已经有了一丝忌惮。
他看着姜云,声音变冷:“你能伤我一次,是因为我大意。不会有第二次。”
姜云喘着气,站直身体。他知道时间不多了。灵力快没了,脑子也开始晕。但他不能倒。
只要他还站着,白霄就不能靠近白璃。
“来啊。”他说,“看看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把你打趴下。”
白霄眯眼看着他。他举起右手,黑气迅速聚成一个更大的黑色能量球。空气变得沉重,远处昏迷的白璃衣角也被风吹动。
“你会后悔惹我生气。”白霄说。
姜云咬破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双手合十,青玉吊坠和小印同时发光。一道青光从他体内冲出,在头顶变成旋转的符文阵。
这是最简单的攻击术——破邪印。
他不会复杂的招式,也不懂高深的法诀。他只知道,这一招必须打中。
白霄举起手掌,黑色能量球缓缓上升。周围的光线都被吸走,空间开始扭曲。
“最后一击。”白霄说,“结束了。”
姜云分开双脚,稳住身体。他把剩下的灵力全逼到双掌,青光在掌心变成刀刃。
两人对视。
谁都没说话。
白霄推出手掌。
黑色能量球飞出,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响声。
姜云双掌前推。
青光化作长刃,迎上去。
两股力量撞在一起。
轰的一声,冲击波扫过整个高台。石柱裂开,地面炸裂,尘土飞扬。远处的掌门被气浪掀翻在地。白璃靠的石柱一角碎掉,碎石擦过她的脸。
姜云被震退三步,膝盖一软,差点跪倒。他用手撑地,立刻站起来,死死盯着前方。
烟尘散去。
白霄还站着,胸口的衣服破了个洞,边缘发黑。他低头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伤口,指尖染血。
他抬头看向姜云,眼神变了。
不再是轻视,也不是愤怒。
而是真正地警惕。
“你……”他声音低沉,“居然真的伤到了我。”
姜云没回应。他站着,双手垂下,指尖还在滴血。呼吸越来越重,视线开始模糊。但他依然站着。
白霄抬起手,黑气再次聚集。这次黑气裹住全身,变成一层铠甲。他的眼睛完全变红,魔纹爬满整张脸。
“既然你想打。”他说,“那我就陪你打到死。”
姜云抬起右手,青玉吊坠只剩一点微光。他知道下一击可能是最后一次。
他不在乎。
只要还能动,他就不会停。
白霄迈出一步,地面裂开。他冲向姜云,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姜云屏住呼吸,准备迎战。
就在两人要撞上的瞬间,远处传来一声铃响。
声音很轻,却穿过了所有喧嚣。
白霄的动作顿了一下。
姜云抓住机会,双手合并,最后一点青光凝聚在指尖。
他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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