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眉心的红点闪了一下,光轻轻落在姜云脸上。
他身子一抖,心口像被扎了一下。那道光很弱,只是一下子,可他的眼神停住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白璃,她脸色发青,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呼吸几乎感觉不到。他想叫她,可喉咙堵着,说不出话。
右臂抬不起来,骨头断了,皮肉裂开,血顺着袖子往下流。后背的伤更重,每喘一口气都像刀在割。他试着动手指,左手还能动一点,指尖碰到白璃的脸,冷得让他害怕。
他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下来,混着血滴到下巴。脑子里全是师父倒下的样子。那个平时不爱说话的人,最后却把命给了他。招魂铃碎了,再没有声音。他知道,师父真的没了。
他小声说:“我……撑不住了。”
说完,周围一片安静。邪物的脚步还在靠近,但他不想听了。他只想坐着,抱着白璃,等一切结束。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个声音。
不是外面传来的。
是从心里冒出来的。
“你答应过我的。”
他猛地睁眼。
眼前什么也没有,可记忆一下子涌上来。
——雪地里,她摔倒了,麻衣沾满雪,抬头冲他笑:“你不扶我吗?”
那时他不知道她是公主,只觉得这人胆子大,敢一个人进山。他伸手拉她,她站起来拍拍衣服,眼睛亮亮的:“我叫小药师,你呢?”他没回答,她就笑,“那你就是放羊的傻小子。”
后来她在厨房偷吃桂花糕,被长老追打,慌乱中撞进他怀里。她仰头看他,头发都乱了,说:“你要是倒下,我就没人护着了。”他当时以为她在开玩笑,现在才明白,她是认真的。
再后来,他在情花谷晕过去,醒来才知道她用自己的血救了他。她靠在石壁上,脸色苍白还笑着:“你可是我选中的人,不能死。”他问她疼不疼,她说不疼,可手一直在抖。
他记得自己在镇魔渊前说过:“只要我还站着,就不会让你受伤。”
那是他对她的承诺。
也是他不能退的底线。
这些事一件件在脑海里闪过,不是按顺序,也不是完整的故事,而是一个个片段。一句话,一个眼神,一次牵手,一次她靠在他肩上睡觉的样子。每一段都很清楚,清楚得让他喘不过气。
现实更痛了。
他知道白璃现在有多危险。他知道师父回不来了。他知道邪物已经围上来,白霄就在高处等着他倒下。
可他也知道一件事。
他不能死。
他答应过她。
他答应过要带她走出去。
他慢慢睁开眼,嘴角有血,但眼神不一样了。他低头看着白璃,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她:“你说得对……我答应过你的。”
他用还能动的左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动作很慢,但很稳。然后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些,挺直了背,站直了身子。
他抬头,看向高处的白霄。
白霄站在断墙上,白衣在风里飘。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看着下面。眼里有黑纹,嘴角带着冷笑,像在等一个早就知道的结果。
姜云没有躲开视线。
他不生气,也不怕。他就这么看着,眼神越来越稳,越来越亮。
这一局,还没完。
他勉强抬起右手,手指发白,一点点摸向胸前的青玉吊坠。吊坠还在发热,热度透过衣服传到掌心。他闭眼,集中最后一丝力气,试着去碰那股力量。
不是为了打架。
不是为了赢。
只是为了不放弃。
他和青帝残魂没有契约,没人教他该怎么做。他只知道,每次他快撑不住的时候,吊坠就会热。好像有人在回应他。
他现在需要回应。
哪怕只有一点。
他咬牙,压下疼痛,把所有心思集中在吊坠上。体内的灵力空了,一点也挤不出来。可他还是试,一遍又一遍,像在敲一扇关着的门。
吊坠越来越烫。
不是错觉。
他感觉到一丝波动,很小,几乎抓不住,但它真的存在。
他继续用力,拼尽最后一丝意志。
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个画面——白璃坐在后山的石头上,晃着脚,问:“姜云,你说我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他正在喂羊,随口说:“能活着就行。”她转头看他,认真地说:“我想看看你站得多高。”
那时他不懂。
现在他懂了。
她不要他多强,多厉害。她只是想看到他站起来,一直站着。
他睁开眼,呼吸比刚才稳了。身上的伤还在疼,血还在流,可他的手不再抖。他把白璃背到身后,用藤蔓绑住她和自己,确保她不会掉下去。然后他抬起头,再次看向白霄。
白霄的表情变了。
不是吃惊,也不是生气,而是一种意外。
姜云没说话。
他右手再次按在青玉吊坠上,闭眼,调动最后一点意识。他不知道能不能唤醒更多力量,他只知道,只要他还站着,就不能让那些人碰到白璃。
吊坠越来越烫。
体内那片干枯的灵海深处,有什么东西开始震动。
像封印被轻轻敲动。
像沉睡的力量,听到了呼唤。
他睁开眼。
眼里没有绝望。
只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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