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选择当懦夫。
都当一辈子懦夫了,还在乎这三分钟?
“咳咳咳!”
哎呀不好,咽炎犯了。
“咳咳咳!咳咳咳……”
陈望嗓子痒得不行,站在路边使劲咳,恨不能当场把肺给咳出来。
“忽拉拉!”
玉米杆一阵晃动。
突然从地里钻出一个小姑娘,只见她衣衫不整,头也不抬,捂着脸逃走了。
这事弄的!
陈望可不想当背锅侠,赶紧跑路。谁知,一个半大小伙从田里跳出来,拦在前面。
“妈的,我当是谁?原来是陈家大秀才!狗日的,你吃屎了,咳什么咳?”
这小伙冲过来,一把将陈望连人带柴推翻在地,破口大骂。
“对,对不起,我嗓子痒……”
陈望吓得腿脚发软,连忙道歉。
“痒你娘个X!早不痒晚不痒,偏偏这时候痒?你是不是故意的!”
小伙恨恨地踢了他两脚。
陈望哆哆嗦嗦爬起来,还想说几句软话,此时看清小伙长相,脑中突然多了些信息。
这小子叫邓超。
他爹邓大强是个开砖窑的暴发户,几年前竞选村长失败后,就搬到一涧镇上居住。
这小子之所以回到三莲村,是因为前一段在镇上惹了事,回村里避风头。
“妈的,跪下给老子叫声爹,这回就饶了你!”邓超指着陈望鼻子,牛皮轰轰地叫嚣。
他不认为陈望是故意的。
陈家大秀才,三脚踢不出个屁来,村里有名的窝囊废!哪来胆子敢管闲事?
不过。
要是不污辱他一番,这气不顺呐。
陈望今年十二岁,细胳膊细腿,站在人高马大的邓超面前像个小鸡仔似的。
“跪不跪?”
邓超见他傻愣的样子,双手压着他肩膀,要把他按下去。
陈望害怕得双腿发抖,强压着跪下的冲动。心中鼓励自己:再世为人,争点气,别怂!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驱狼吞虎!
“邓超,你别欺人太甚。否则我把这事举报给村长,谁也别想好过。”
邓超不由怔了一怔,退后一步,像第一次认识陈望一般,嘻嘻笑道:
“哎呦呦,几日不见,刮目相看,陈家大少爷的XX硬起来了!”
随即,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陈望当然疼,但也很疑惑:这小子脑子不好使还是怎么,听不懂我的威胁?
他爹邓大强为了当村长,没少抹黑人家,还向上面纳状子,柳家恨死他了。
柳村长若知道了邓超这丑事,还不趁机打击报复?这邓超是……傻子吗?
岂料。
邓超瞧着他疑惑的眼神,不屑地哈哈大笑:“你傻X吧,以为我怕村长?实话告诉你,我爹现在和县府大人物都是称兄道弟!
“也就是我爹大度,不然,早把他柳家弄下去了,真以为我爹稀罕那些人参?”
陈望顿时垂下了头。
这顿打是白挨了!
原来,邓大强已经和县府搭上了关系,就连柳家都要暗地里巴结他。怪不得邓超这么狂,刚惹了事,还敢调戏村女……
原来人家无所顾忌。
邓超见陈望脸色黯然,得意洋洋走过来,拍拍他的脸:“小子,服了吗?”
然后,趾高气扬地走开了。
回到家中。
陈望躺在柴房的小床上,盖着散发霉味的破床子,望着露出瓦片的苇笆屋顶。
愤然不平。
一恨自己个子小,二恨自己胆子小,三恨自己没……
咦,我外挂呢?!
我都重生、不对,我都穿越了,为什么没外挂?人人都有外挂,就我没有?
苍天哪,连你也欺负我?
不行。
就算没有外挂,我陈望也不能咽下这口气,再世为人还让个毛头小子给打了,这老脸往哪里搁,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他从床上坐起。
透过窗户,只见空中弦月如钩,斜挂西边树梢,院内漆黑一片,万籁俱寂。
想不到,转眼已是深夜。
陈望悄然穿衣出门,踮着脚尖走到大门跟前,轻轻拉开门闩。
街上四下无人。
但陈望并没有走在路中央,而是躲在屋舍的阴影里移动。
不知何故。
躲在黑暗中,陈望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安全感。世界在眼前更加清晰了。
一切都在沉睡,而他是清醒的,这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掌控感。
邓家老宅近在眼前。
陈望攀着院前一株老枣树,翻进了院墙。三间上房,只有左首那间还亮着灯。
陈望悄悄摸到后窗,透过窗缝看到一个邓大强的老婆穿着宽松的丝绸亵衣,正弯着腰往供桌上插香。
大半夜起来烧香?
亏心事做多了。
陈望来到另一侧卧室后面。里面灰暗一片,但可以看到床上蚊帐敞开,显然没人。
这王八蛋,竟然不在家?
好。
算你小子运气!
次日晚上。
陈望吃过晚饭,喂好猪牛,早早溜到街上转悠,暗藏在邓家门外的柴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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