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飞控系统把飞机给‘飞’碎了？！”“过载15G？！你们飞控组是疯了吗？那是战斗机，不是星际飞船！”“老钱，你是不是在忽悠我？这种好事我做梦都不敢梦到！”
接下来的几天，611研究所彻底变成了航空界的“网红打卡地”。材料科学、结构力学、气动布局等各个领域的顶尖专家，从全国各地蜂拥而至。起初他们接到通知时还以为是天方夜谭，但在亲眼看到了那段惊心动魄的仿真录像和陆星辰那套被命名为大力飞控算法后，整个专家团队都陷入了一种“一边骂娘一边狂喜”的极端亢奋状态。
“疯子！设计这套算法的绝对是个疯子！”一位结构强度领域的白发院士，指着屏幕上那恐怖的过载曲线，激动得满脸通红，“但是……我喜欢！”
一场围绕着“如何让机体配得上这套逆天飞控”的全新攻关战，轰轰烈烈地打响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陆星辰，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人。他已经完成了核心算法的构建，剩下的就是配合其他部门进行参数微调。
这天下午，研究所组织了一场内部的技术研讨会，旨在向各合作单位的技术顾问们，通报一下项目的“阶段性重大突破”，当然，核心内容是保密的。
陆星辰作为“重大突破”本人，也被安排坐在了第一排。
会议进行到一半，一位合作单位的技术顾问被邀请上台发言。当陆星辰看清来人时，不由得挑了挑眉，感觉有点意思了。
来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是那位在B站直播时，将他的“威龙”贬得一文不值，最后耻辱下播的航空博主——李斯特。
原来他的本职工作，是某家航空电子设备供应商的技术顾问，这次也是来所里进行技术交流的。
李斯特显然也看到了坐在前排的陆星辰。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位被张靖、孙毅等一众大佬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解决国家级难题的神秘天才“陆工”，和那个在比赛中提交了“垃圾设计”的愣头青大学生联系到一起。
可那张帅得有点过分的脸，他又记忆犹新。
一种混杂着嫉妒、不甘和屈辱的情绪，瞬间涌上了李斯特的心头。凭什么？一个靠哗众取宠的设计博眼球的小子，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了国家级项目的核心人物？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轮到他发言时，李斯特先是照本宣科地说了一些场面话，随后话锋一转，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陆星辰。
“……我们非常高兴地看到611所在飞控领域取得了如此巨大的突破。”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酸溜溜的，“尤其要感谢我们年轻有为的陆工。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过我很好奇，像陆工这样年轻的天才，在学术道路上想必也是一帆风顺，不知道师从哪位名家？”
这是一个绵里藏针的问题，暗指陆星辰是靠背景上位的。
张靖刚想开口，却被陆星辰用眼神制止了。
陆星辰拿起话筒，微笑着回答：“我还在上学，西京工大三，没什么名家，全靠自学。”
“哗——”台下一片轻微的骚动。大三学生？！这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离谱！
李斯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个连大学都没毕业的学生，居然能主导这么重要的项目？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紧接着追问道：“原来是西京工的高材生，失敬失敬！我记得前不久的‘航空工业杯’，西京工也有队伍参加。不知道陆工……哦不，陆同学，有没有关注？听说今年有个作品非常有‘创意’，闹出了不小的笑话。”李斯特特意在创意两个字上加重音量。
他这是在公开揭短，想让陆星辰当众难堪。他笃定，在这种场合，陆星辰绝对不敢承认那个被全网群嘲的作品就是他做的。
全场的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张靖和孙毅等知情者，都皱起了眉头，看向李斯特的眼神变得不善。而那些不知情的专家，则是一脸吃瓜的表情。
然而，陆星辰的反应再次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笑了，笑得十分灿烂。
他没有直接回答李斯特，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评委席最中央，那位从会议开始就一直含笑不语的钱老。
“钱老，”陆星辰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全场，“这个问题，恐怕您比我更有发言权。毕竟，您是那次比赛的总裁判长。”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钱老身上。
陆星辰继续说道，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家常：“李顾问说得没错，那个闹出‘笑话’的、非常有‘创意’的作品，就是我的设计。所以，我也想借这个机会问问您，钱老——”他直视着钱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您觉得我那个设计，您能打几分？”
这个问题，简直是石破天惊！
李斯特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陆星辰竟然敢当众承认！而且还把皮球踢给了钱老！
钱老缓缓拿起桌上的话筒，全场鸦雀无声。他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如利剑般，落在了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的李斯特身上。
老人家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带着一股泰山压顶般的气势：
“分数？”“那个作品，没有分数。”
李斯特心中一喜，以为钱老要批评陆星辰了。
然而，钱老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因为它，不配用分数来衡量。”钱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自豪：“因为我们整个国家的第五代战机，我们未来几十年的领空安全，都将建立在那个‘毕业设计’的理论基础之上！”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环视全场：“所以，它的成绩单，将由我们头顶这片广阔的天空来书写！”“它的分数，将由我们十四亿的中国人民，和我们潜在的所有敌人，一起来打！”
一番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李斯特的脸，在一瞬间血色尽失，变得惨白如纸。他感觉自己不是被当众打脸，而是被一架以15G过载进行机动的歼-20，从脸上呼啸而过，连带着他的尊严、骄傲和职业生涯，碾得粉碎。
研讨会结束后，众人看李斯特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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