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风波后的几天,公寓里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微妙气氛。江辞依旧履行着“小保姆”的职责,但明显沉默了许多,偶尔看向沈清欢的眼神复杂难辨,像是在重新评估这个危险又迷人的女人。
沈清欢则乐得清静,享受着“充电宝”就近在咫尺的便利,灵力恢复的速度稳步提升。她甚至开始尝试一些简单的小术法,比如让茶几上的遥控器悬浮几厘米,或者让枯萎的盆栽重新焕发生机——当然,这些都是在江辞背对着她或者不在客厅的时候偷偷进行的。
这天下午,门铃再次响起。
江辞正在拖地,闻声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沈清欢。经过上次彪哥的事件,他对门铃声有些条件反射的警惕。
沈清欢放下书,微微蹙眉。她感知不到门外有恶意,但有一种……属于玄门中人的、刻意收敛过的灵气波动。
“去开门。”她对江辞示意,神色平静。
江辞放下拖把,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去。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一身质地考究的浅灰色中山装,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气质温润,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看起来彬彬有礼。他手中还提着一个看起来颇为古朴的木质食盒。
“请问,沈清欢沈师姐是住在这里吗?”门外的男人开口,声音清朗悦耳。
师姐?江辞挑眉,回头看了沈清欢一眼。
沈清欢听到这个称呼,眉梢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淡淡道:“让他进来。”
江辞打开门,挡在门口,并没有立刻让开。
门外的男人看到开门的江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温润的笑容,微微颔首:“打扰了,在下林清风,家师林守拙,特命我前来拜会沈师姐。”
他的目光在江辞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自然地滑向他身后,当他的视线掠过江辞颈间那个黑色蝴蝶结时,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虽然掩饰得极好,但那瞬间的凝滞还是被敏锐的江辞捕捉到了。
这人……认识这个蝴蝶结?江辞心中警铃大作。
“进来吧。”沈清欢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江辞这才侧身让开,但眼神始终带着审视,盯着这个叫林清风的男人。
林清风从容地走进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的沈清欢恭敬地行了一个古礼:“清风见过沈师姐。家师时常念叨您,得知您在此处清修,特命我送来一些他亲手制作的茶点和清心茶,聊表心意。”
他将手中的食盒放在茶几上,动作优雅。
沈清欢打量着他,眼神淡漠:“林守拙那个老古板,倒是教出个知礼数的徒弟。他还没死心?”
林清风笑容不变,语气依旧恭敬:“家师说,玄门势微,正需要像师姐这样的英才重振旗鼓。当年之事或有误会,但传承不可断。”
“传承?”沈清欢嗤笑一声,没接话,目光转向像守护神一样杵在旁边的江辞,介绍道,“他,江辞,暂时住我这里。”
她没有多解释,但“住我这里”四个字,已然表明了某种亲疏关系。
林清风这才正式地将目光投向江辞,微笑着伸出手:“江先生,你好。”
江辞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看他脸上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浓了。他冷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伸手去握,而是转身拿起拖把,继续拖地,用行动表示“不熟,勿扰”。
林清风的手悬在半空,也不尴尬,自然地收了回去,笑容依旧:“江先生……个性独特。”
沈清欢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趣味。她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林守拙让你来,不只是送点心这么简单吧?”
林清风依言坐下,身姿笔挺:“师姐明鉴。家师确实还有一事相询。”他的目光再次若有若无地扫过正在不远处用力拖着地,仿佛跟地板有仇的江辞,压低了声音,“家师感应到……此地近日有‘异宝’气息波动,似乎与某种古老的封印有关,担心师姐安危,特命我来查看。不知师姐可知晓?”
他的声音虽低,但江辞离得不远,听力又极好,清晰地捕捉到了“异宝”、“封印”这几个关键词,拖地的动作猛地一顿,心脏骤然收紧。
他们……是冲着他的蝴蝶结来的?!
沈清欢端起林清风刚刚斟好推过来的清茶,吹了吹热气,语气漫不经心:“异宝?没看见。封印?倒是有个不错的‘镇宅’之物。”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江辞身上,仿佛他是一件有趣的摆设。
林清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落在江辞颈间的蝴蝶结上,眼神微凝:“师姐指的是……”
“我捡到的小宠物而已。”沈清欢打断他,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我的东西,不劳旁人费心。”
这句话,既是说给林清风听,也是说给竖着耳朵听的江辞听。
林清风神色微凛,立刻明白了沈清欢的态度。他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而笑道:“既然师姐无恙,家师也就放心了。这点心师姐尝尝,是家师用了心思的。清风不便久扰,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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