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场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络,大家开始追忆往昔,畅谈这十年的浮沉起伏。
毫无疑问,罗隐书成为了绝对的话题中心和焦点。
他侃侃而谈,从大学毕业後如何“幸运”地进入国企,又如何“缘分注定”地与汪领导千金相识相爱、缔结连理,再到后来顺应时代潮流下海经商,创办远洋运输公司,事业如何“磕磕绊绊”地蒸蒸日上。
“说实话,兄弟们,姐妹们,我就是运气比大家好那么一丢丢,赶上了好政策,踩准了点。”
罗隐书摆摆手,语气听起来无比谦虚,但眉梢眼角的得意之色却难以完全掩饰:
“我们那个远洋公司,规模也就一般,混口饭吃。这么说吧,可能我现在坐在这里跟各位吃饭聊天的这点功夫,公司账上就能有个千八百万的流水进账了,都是辛苦钱,辛苦钱啊!”
席间顿时响起一片或真或假的惊叹和恭维声。
“隐书你太谦虚了!”
“这哪是辛苦钱,这是点石成金啊!”
“以后可得多提携提携老同学啊!”
东方欲晓安静地用刀叉切割着面前鲜嫩多汁的牛排,动作优雅而精准,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却如同无形的雷达,锁定在罗隐书和张敬轩身上。
他注意到,当罗隐书提到“一千万”这个数字时,坐在其斜后方的张敬轩,握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不是羡慕,更像是…紧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加热烈。
东方欲晓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放下刀叉,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状似随意地开口,声音不高,却恰好能让主桌附近的人都听到:
“隐书,你这块新表很衬你,百达翡丽的限量款吧?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更怀念你大学时一直戴的那块,特别有辨识度,那个S形的蛇头设计,我记得是代表你英文名Shawn的首字母?当年可是我们宿舍的‘镇寝之宝’,谁碰跟谁急。今天怎么没见你戴?换了口味了?”
他语气轻松,如同最寻常的老友怀旧。
然而,话音落下的瞬间,以罗隐书为圆心,周围一小片区域的空气仿佛凝滞了那么零点几秒!
几个正在说笑的同学声音戛然而止,连旁边倒酒的服务生动作都顿了一下。
罗隐书脸上那完美无缺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了极其短暂的一瞬,虽然立刻就被更夸张的笑声掩盖过去:
“哈哈哈!欲晓你这记性真是绝了!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还记得!你说那块表啊…”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似乎在组织语言,“嗐,早就不戴了!前两年我堂弟来南海玩,小孩子家家的,看着喜欢,眼巴巴地瞅着,我就顺手送他了!一块旧表而已,不值几个钱,戴着玩呗。”
“哦?送人了?”东方欲晓眉梢微挑,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惋惜”:
“那可真是可惜了,那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我记得有一次打篮球,你为了护着那块表,手腕杵地上挫掉一大块皮都顾不上,先检查表盘有没有裂。这么心爱的东西,说送就送了?看来隐书你如今境界更高了,视珍宝如粪土啊。”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目光却紧紧锁住罗隐书的眼睛。
罗隐书的眼神有瞬间的闪烁,随即笑着摆手:
“哎呦,陈年旧事就别提了!那时候年轻,愣头青一个!现在想想都可笑。来,喝酒喝酒!”
他主动举起杯,强行转移了话题,“别光说我啊,东方,说说你!你这十年可是真正扎根基层,为人民服务,这经历肯定比我们这些铜臭商人精彩多了!”
话题被巧妙地引回东方欲晓身上。众人都好奇地望过来。
东方欲晓心知肚明,也不再纠缠,从容地放下参巾,简洁地概括道:“我没什么波澜壮阔的故事,就是一份普通工作。毕业分在派出所,干了几年,后来当了所长,之后组织调动,先后在缉毒支队、刑警支队待过,现在在交警支队担任政委。平平无奇,按部就班。”
他的履历虽然简洁,但“缉毒”、“刑警”这几个字眼,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明白其中的分量。
“哇,欲晓你这经历可太丰富了!跟演电影似的!”一个女同学惊叹道。
罗隐书眼中迅速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笑着接话:
“确实!警察这职业好,稳定,崇高,保一方平安!不像我们做生意,今天推杯换盏,明天可能就破产喝西北风了,压力太大!还是东方你这铁饭碗踏实!”
这话表面是恭维,细品之下,却隐隐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和某种划清界限的意味。
东方欲晓仿佛浑然未觉,只是淡然一笑,举杯示意:
“分工不同,都是为社会做贡献。”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来自“成功人士”的微妙态度。
真正的较量,从来不在口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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