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叫文松茶馆吗?那也算是个读书人的地方吧?”
“你现在一壶茶要我4个金?你这简直是土匪!?”李玉摸遍全身也就23个银币。
“哪有那么贵的茶水?你家水是金子做的呀?”
这钱是万万不能拿的,打死也不能拿。
店小二面色不善的盯着李玉:“客官,你以为我文松茶楼讹你的钱?”
李玉仰着脖子:“一罐可乐就几个铜板,你这水甜不甜,咸不咸。你要我4个金,你把我当日本人整呐?”
小儿翻了个白眼:“客官,你既然不服,那我便与你好好算算来去。”
“咱们先说这桌上的茶点。”
小儿指着桌子上的糕点和茶水。
“一壶初茶碧螺春,15银;两份桂花糕,加上四盏干果蜜饯,8银,外加从隔壁叫来的香酥鸭,2个银,包房虽不收您费用。”
李玉大怒:“这才25个钱!”
小二伸手指向墙面说道,“您瞧瞧这墙——”
“文竹茶室里糊的是上好的松花油露,如今被您这一涂一画,刮油重刷就得请专工。”
“您不妨去“文景街头”的木匠铺子打听打听,松花油露是什么价钱?”
“这长安街上的松花油露号称,三蒸三酿隔三秋,一两松花一两金。”
“但凡我多收你一个钱,我文松铺子的活计还干得下去吗?”
小二挺着胸膛看着李玉。
“就这都没给你算文竹茶室两三天时间做不了生意的误工费,赏钱我可都没要你的。”
艹!这么贵!
三蒸三酿三你妈呀?一面墙皮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你他妈怎么不在屎坨坨上糊金子?
李玉心虚的不行,可却正色道“我与你说不清楚。”
“文人墨客留些墨宝,怎能用黄白俗物,污人清白。”
小儿鄙夷的看着李玉,写两首毛笔字就号称文人骚客,看那贼头贼脑的模样,就不像个好人。
“谁家好人大白天进茶馆还蒙着面?你莫不是个黑户通缉犯吧?”
李玉一滞却更加心虚:“你少废话,你把你们掌柜子叫来,我要跟他好好理论理论!”
一旁沈白虎见状,伸手便要去摸钱袋,却被李玉一眼瞪住:“你这婆娘,懂不懂规矩?现在付钱,岂不是将我李某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活该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沈白虎撇撇嘴,懒得理他。
李玉梗着脖子,声音扬得更高,“说了我付就我付!今日谁也别拦我,真当我老李是个穷酸不成?”
说着,他背过身去,在缝得严实的外袍下摆里摸索片刻,终于抠出一张折得仔细的纸。
缓缓展开,竟是张面值二十的金票。
那纸边缘已泛毛,折痕深重,一看便知珍藏多时,怕是压箱底的私房钱。
“瞧见没?”
李玉朝小二晃了晃金票,下巴微抬,“我老婆给的零花。今儿个我非得跟你们掌柜说道说道——”
“读书人的事,怎能算乱涂乱画?”
小二见他执拗,只得摇头下楼。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位清瘦矍铄的掌柜便踱步而上。
“是你在墙上题字?”
掌柜语气平稳,目光却如细细的针,掠过李玉蒙面的黑布,落在那片墙面上。
李玉挺直腰板:“我老李家就出我一个读书人,自幼随外公习字,颜筋柳骨不敢说登峰造极,那也是下过苦功的!”
他指向墙面,“掌柜的,这墙上的字,您留下是福气。赔钱事小,可若刮了我的墨宝——”
“那是万万不能!”
话音未落,他已将那张金票“啪”地按在桌面上。
“我从牙缝里省的私房钱,黄胖子都不知道,好几次差点饿死,我他妈都没舍得用!”
沈白虎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她对着墙愣是不肯回头,这模样实在太丢脸了。
一旁的罗森始终垂首阅读沈白虎给的资料,仿佛置身事外。
“也罢,我倒是要看看你写的什么?若是好字好诗,一壶茶老朽倒也请得起。”
掌柜不慌不忙,踱至墙边,捋着山羊胡,目光逐字掠过: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静默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词是绝妙好词,只是暮气沉郁,不像少年人手笔。”
李玉龇牙,得意一笑:“早岁已知世事艰...天生成熟稳重。”
掌柜品着诗词越品越妙。
说着伸手,指腹在字迹上轻轻一搓,又凑近嗅了嗅,眉头倏然蹙紧,“这墨色气味不对……似是烤鸭油烟晕染而成?”
““难道...你?!”
李玉脸色一僵:艹!不好!
果然,掌柜倏地转身,袖袍微震:“混账!你简直有辱斯文!”
他盯住李玉,痛心之中夹杂怒意,“我当你只是囊中羞涩,本不欲与你生气。”
“少年人纵是性情跳脱,或囊中羞涩,也非不可谅解。可你既写得这一手好字,分明是下过苦功的,为何如此作践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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