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的指尖还残留着沈星河掌心的温度,那温度里混着星核能量特有的灼烧感,像极了她在空间里培育的火焰椒——辛辣中藏着一丝暖意,舌尖仿佛被一滴熔岩蜂蜜轻轻烫过,甜得发涩。皮肤下似乎有细小电流游走,指腹微微发麻,连呼吸都染上了金属燃烧后的焦香。可当那幅光尘勾勒的画面逐渐清晰时,她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竖起,冷意如细针般刺入皮肤,像是深海寒流无声漫过脊背;耳边似有风掠过,却听不见声,只觉寂静得令人窒息,耳膜因真空般的压迫隐隐胀痛。那是间泛着幽蓝冷光的实验室,金属墙壁反射出粼粼波光,如同深海冰层下的暗流,在视线边缘微微扭曲;悬浮的全息屏上跳动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星核数据,字符流淌的速度带着某种近乎呼吸的节奏,每一次闪烁都在视网膜上留下短暂残影;墙角的培养舱里漂浮着半透明的能量液,微弱的气泡从底部缓缓升起,发出细微的“啵、啵”声,像是沉睡生命的心跳,又似玻璃管内轻敲的钟摆。
而站在操作台前的女人,正背对着他们调整仪器,衣角轻摆,腕间的银链随着动作发出清越的叮当,像风铃摇曳在初春的晨风里,声音清脆却不扰人心,反衬出这片幻境的死寂。妈妈?林小满脱口而出,声音发颤,喉头一紧,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胸口随之抽搐——那一瞬间,鼻腔竟真切地嗅到一股熟悉的青草香,夹杂着松脂的微苦,那是母亲实验室常年弥漫的气息,此刻竟穿透幻象,拂过她的鼻尖,凉而湿润,像雨后森林的吐息。
沈星河的手指在她掌心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的热度陡增,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触之如握住了刚点燃的星火引信。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胸膛剧烈起伏,湛蓝的瞳孔里翻涌着星核能量的银芒,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试图冲破他意识的壁垒,连睫毛颤动时都带起一圈微不可察的电弧。林小满这才发现,他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却并非普通的再生能力——那些新生的皮肤下,流转着与星核母体同频的暗金色纹路,触之如烙铁熨过,却又带着奇异的生命律动,仿佛皮下奔涌的不是血液,而是熔化的星辰,每一寸脉动都震得她掌心发烫。
星核母体是星际生态的种子,而你们是它的双生守护者。
女人的声音突然在两人意识里炸响,清晰得像是就站在耳边,耳膜随之震颤,连带舌尖都泛起一阵金属味,像是咬到了电流,牙根酸软,脑中嗡鸣不止。林小满踉跄一步,撞进沈星河怀里。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不是心跳,是星核能量在共鸣,低沉如远古鼓点,顺着骨骼传入她的脊椎,震得膝盖发软。他的战甲碎片开始崩解,暗金色的金属鳞片如活物般脱离甲胄,在空中划出流火般的轨迹,重组时发出金铁交鸣的嗡响,每一声都震得她牙根发酸,仿佛整片空间都在共振。他原本苍白的脸被战甲的光芒镀成鎏金,眼底的银芒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灼烈,像熔炉深处即将喷发的岩浆,映在她瞳孔中,燃起两簇不肯熄灭的火。
小满,退后。他低声说,声音里裹着碎冰般的冷意,呼出的气息却滚烫,扑在她脸颊上,带着铁锈与焦糖混合的奇异气味。
你要做什么?林小满抓住他的手腕,触及的皮肤烫得惊人,仿佛握住了刚从恒星核心取出的金属,指尖传来灼痛,却又舍不得松开。那些暗金色纹路已经爬满他整条手臂,顺着契约锁链往她手背蔓延,像要将两人的血脉都熔进星核能量里。
她想起刚才意识海里那个踮脚够星核模型的小男孩,脆生生的童音响在脑海:“小河保护小满。”而眼前的男人,却像要燃烧成灰烬——不,不是灰烬,是更纯粹的光。
警报声骤然撕裂空气,刺耳的蜂鸣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颅骨内仿佛有无数钢针搅动。林小满转头看向观察窗,星核母体所在的熔炉区域正翻涌着暗金色的漩涡,能量流如巨蟒狂舞,发出低沉的轰鸣,连联邦舰队残留的尾焰都被卷得扭曲变形,像被无形巨口吞噬,光影拉长又断裂,宛如梦境崩塌。她这才发现,沈星河的战甲碎片重组的不是普通机甲,而是与星核母体同频的光翼——十二片菱形光刃呈环状悬浮在他身后,每一片都刻着与她颈间银链相同的双生火焰纹,边缘流转着温润的金光,触之如触摸初融的雪水,冰冷又温柔,却又在靠近时激起皮肤上的静电微颤。
沈星河!她的指甲掐进他掌心,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咸腥中带着一丝铁锈的回甘。你说过我们是双生守护者,要一起的!
他突然笑了,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像荒星雪夜里突然亮起的暖灯,驱散了所有寒意。
傻姑娘,他用指腹蹭掉她眼角的泪,指尖微颤,温度却依旧滚烫,当年我父母把逃生舱钥匙塞进我手里时,说过同样的话。他的声音渐轻,光翼却愈发明亮,照亮了她颤抖的睫毛,但这次,我来当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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