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在客房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弈睁开眼时,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不是他熟悉的主卧,而是家中那间很少使用的客房。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夜玄关处那双陌生的男鞋,舒瑾凌乱的睡裙,还有空气中那股刺鼻的古龙水味。
他起身拉开房门,食物的香气从厨房飘来。舒瑾系着围裙正在煎蛋,餐桌上摆好了他惯喝的美式咖啡和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她回头对他露出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眼下的乌青却泄露了真实状态。
“醒啦?快尝尝我做的早餐,你出差这两天我新学的太阳蛋。”
江弈在餐桌前坐下,咖啡杯握在掌心,温度正好。他沉默地注视着妻子忙碌的背影,看她将煎蛋摆成心形,又特意把水果切成他喜欢的形状。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的五年里重复过太多次。每次小别重逢,舒瑾总会用这样精心准备的早餐迎接他。可今早,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虚伪。
“昨天……”他刚开口,舒瑾就急切地打断他。
“对了老公,我正要和你说昨晚的事呢。”她把盘子推到他面前,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带子,“那是我的高中同学谷宸,你还记得吗?我以前和你提过的。”
江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味在舌尖蔓延。他没有接话,等待着她继续编织谎言。
舒瑾在他对面坐下,声音刻意放得很轻快:“他最近刚来本市发展,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住处。昨天正好在附近遇到,我看他拖着行李箱怪可怜的,就让他借住一晚客房。”
她说着,伸手想来握他的手,被江弈不着痕迹地避开。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心软。”她讪讪地收回手,语气里带上几分委屈,“而且人家大老远过来,总不能让他露宿街头吧?”
江弈放下咖啡杯,瓷器和木质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目光越过舒瑾,落在紧闭的主卧门上。今早醒来时,那扇门依然是关着的。
“所以,”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你让一个高中男同学,住在我们家里?”
舒瑾的脸色微变,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普通同学,都多少年没见了。而且我让他睡的是客房,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的是,”江弈打断她,眼神冷得像结冰的湖面,“我出差回家,在玄关看见了陌生男人的鞋,我的妻子衣衫不整地从卧室跑出来。”
这句话让舒瑾瞬间激动起来。她猛地站起身,眼眶泛红:“江弈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我们结婚五年了,你居然这么不信任我?”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演技逼真得几乎让他产生一瞬间的动摇。若是从前,他或许已经心软上前安慰了。
但今早醒来时,他查看了门口的智能门铃。此刻,他的手机就放在桌上,屏幕朝下。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你说他睡在客房,为什么你的睡裙上会有不属于这个家的香水味?”
舒瑾的脸色白了白,手指紧紧攥住围裙边缘:“那、那可能是他路过我身边时沾上的。江弈,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就是好心帮个忙,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她说着,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这是她惯用的伎俩。每当他们之间产生争执,她总是用眼泪让他心软。
但这一次,江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哭泣,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
“既然你说他只是借住一晚,”他缓缓开口,“那现在人呢?”
舒瑾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慌乱地瞥了一眼主卧方向,又迅速收回视线:“他一早就走了啊,总不能一直赖在这里吧……”
就在这时,主卧方向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
江弈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舒瑾的身体明显僵住了,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看来你的‘客人’还没走。”他站起身,声音冷得能冻结空气。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舒瑾急忙拦住他,眼泪再次涌出,“谷宸他、他可能是回来拿东西的……”
江弈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忽然觉得很累。五年的婚姻,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场景。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起桌上的手机,解锁,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同时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秦峰干练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江总,监控资料已经发到你邮箱了。最近三天,同一个陌生男子多次和舒小姐一同进出小区,最早的一次是在你出差当天的晚上九点十七分进入单元楼,至今没有离开的记录。”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舒瑾心上。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血色,连嘴唇都变得苍白。
江弈的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移开,他看着她的表情从惊慌到绝望,最后变成死灰般的惨白。
“另外,”秦峰的声音继续从手机里传出,“需要我通知物业保安上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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