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曜集团顶层的办公室内,江弈与李律师相对而坐。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摊开着厚厚的文件,每一页都记录着这些年来他打拼的成果。
“根据初步统计,您名下的主要资产包括:临江苑180平住宅一套,登记在舒瑾女士名下;锦华园独栋别墅一栋;主城区学区房三套;恒曜集团60%股权,当前估值约五十亿;个人存款八亿左右……”李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用专业的口吻继续汇报,“另外还有您收藏的名表、珠宝等,这些都需要在离婚协议中明确分割。”
江弈的目光落在资产清单的第一行——临江苑那套大平层。那是他买下的第一套像样的房子,还记得签合同时,他特意把舒瑾的名字写在上面。当时她感动得泪流满面,说这辈子都要和他在一起。
“按照法律规定,由于舒瑾女士存在重大过错,您在财产分割上会占据绝对优势。”李律师继续说道,“临江苑的房产虽然登记在她名下,但因为是婚内购买,且能证明是您个人出资,有很大希望能要回来。”
江弈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要回来?他想起当初买房时,舒瑾依偎在他身边,兴奋地规划着每个房间的用途。
“这间做我们的卧室,要买一张很大的床。”
“阳台要种满我喜欢的多肉植物。”
“书房给你用,要放一个很舒服的沙发,我可以在那里陪你加班。”
那时的他们,连空气都是甜的。
“江总?”李律师注意到他的走神,轻声提醒。
江弈回过神,揉了揉眉心:“继续。”
“关于公司股权部分,由于是您婚前创办,舒瑾女士基本上没有权利要求分割。至于存款和其他资产……”
律师的声音在耳边渐渐模糊,江弈的思绪飘回了七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时恒曜刚刚起步,他们接了一个大单,却在一个关键技术环节卡住了。整整一周,他吃住在公司,试遍了所有可能的方案。资金链即将断裂,员工的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他急得嘴角起泡,整夜整夜地失眠。
那天凌晨三点,他累得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给他披了件外套。睁开眼,就看见舒瑾站在他身边,手里拎着保温盒。
“我给你熬了汤。”她轻声说,眼底带着心疼,“先喝点热乎的,别把胃熬坏了。”
他记得那天特别冷,窗外飘着雪花。舒瑾的鼻尖冻得通红,显然是冒着风雪赶来的。保温盒里的汤还冒着热气,是她最拿手的山药排骨汤。
“公司可能要撑不下去了。”他当时这样对她说,声音里满是疲惫和绝望。
舒瑾却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江弈,别怕。再难我们一起扛。就算公司真的不行了,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我相信你。”
那一刻,这个瘦弱的女孩仿佛给了他无穷的力量。后来问题顺利解决,公司渡过难关,一步步走到今天。而那个雪夜里的温暖,成了他记忆中最珍贵的画面。
“江总,这些财产明细您要先过目吗?”李律师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江弈接过文件,一页页翻看。每一笔资产,都记录着他们共同走过的岁月。那三套学区房,是舒瑾说想要给孩子最好的教育环境时买的;那辆保时捷卡宴,是因为她喜欢周末去郊外踏青;就连那些名表珠宝,也大多是在给她挑选礼物时,顺手给自己买的。
他曾把整个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只因记得那个雪夜里她给予的温暖。
“如果走诉讼程序,这些证据足够让舒瑾女士净身出户。”李律师谨慎地选择着措辞,“不过,我建议还是先尝试协议离婚,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江弈的指尖停留在一张照片上——那是临江苑书房里的一幅画,是舒瑾刚开始学画时的作品。画得并不算好,但他一直珍藏着,还特意装了画框挂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她最近……怎么样?”江弈突然问了一个与会议无关的问题。
李律师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专业态度:“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舒瑾女士依然和那位谷宸先生有联系。昨天下午,他们一起在万象城购物,消费了五万八千元,用的是您的附属卡。”
江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个曾经陪他吃泡面、住出租屋的女孩,现在正用他的钱,给另一个男人买奢侈品。
“把临江苑的那幅画取回来。”江弈突然说,“其他的,按法律程序办。”
李律师略显惊讶:“只要那幅画?”
“那是她画的第一幅作品。”江弈的声音很轻,“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律师离开后,江弈独自站在落地窗前。夕阳的余晖给城市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他取出钱包,里面还藏着一张旧照片。照片上,年轻的舒瑾靠在他肩上,笑容灿烂如花。那是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在出租屋的天台上拍的。当时她说:“江弈,只要和你在一起,吃再多苦我都愿意。”
如今苦尽甘来,陪在他身边的人却已经变了心。
江弈轻轻摩挲着照片上舒瑾的笑脸,然后将照片取出,缓缓撕成两半。碎片飘落在垃圾桶里,像一个时代的终结。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江弈整理好情绪,重新坐回办公桌前。还有太多工作等着他处理,太多责任需要他承担。
那个为爱痴狂的江弈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恒曜集团的掌舵人。而他必须继续前行,哪怕前路再无那个人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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