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块浸了墨的灰布,沉甸甸地压在青云宗的山头上。灵植阁的灵田渐渐笼上薄暗,清心草的灵光一点点暗下去,只有 “籽王” 叶片上的五条灵纹还亮着,像缀在绿绒上的五颗小星星,映得林衍的指尖也泛着淡绿。他坐在田埂上,手里攥着外门送的百年灵草种子,种子的温凉透过指尖传来,却压不住心里的不安 —— 早上苏长老说,被抓的山匪有同伙,说不定会来外门灵草圃报复,这份担忧像根绷得太紧的弦,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沉。
“师兄,你别老盯着种子看呀,” 赵小远抱着生长记录跑过来,竹篮里的灵草饼还冒着热气,“我们布置的陷阱多厉害呀!绵藤铺得跟草地一样,青藤缠得又牢,山匪来了准倒霉,你就放宽心!”
林衍接过灵草饼,咬了一口,灵草的清香在嘴里散开,却没怎么尝出味道:“我不是怕陷阱没用,是怕山匪来得太急,外门弟子挡不住…… 上次他们就有人受伤了。”
“放心!” 张强扛着松土机走过来,木柄在手里转了个圈,语气格外笃定,“我跟外门的几个师兄说了,要是山匪来,先放哨声信号,我们跑过去也就半柱香的功夫。再说我挖的坑,深度刚好够青藤扎根,山匪踩上去,保证缠得他们连动都动不了!”
他的话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 ——“嘀 ——”,像根针戳破了暮色的宁静!是外门约定的信号!林衍心里猛地一紧,手里的灵草饼差点掉在地上,立刻把种子塞进怀里:“不好,山匪真来了!快,去外门灵草圃!”
三人往山脚下跑,夜风裹着尘土和草屑吹在脸上,带着股危险的腥气。赵小远一边跑,一边从怀里掏出纸笔,铅笔在纸上飞快地划:“酉时三刻,外门发信号,山匪来袭,人数未知,武器未知,目前方向 —— 灵草圃西侧!”
等他们冲到外门灵草圃时,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十五六个山匪举着亮闪闪的砍刀,正往灵草圃冲,为首的是个满脸刀疤的男人,左脸一道长疤从额头划到下巴,手里拎着个漏油的火油桶,桶里的火油顺着缝隙往下滴,在地上留下黑印,眼神凶得像要吃人。外门弟子们举着木棍,在灵草圃前排成一排,却被山匪逼得连连后退,有的弟子手都在抖,却还是咬着牙没退。
“别慌!往陷阱那边引!” 林衍大喊一声,立刻掏出随身带的青藤,指尖的灵气瞬间涌了出去 —— 他要在山匪靠近灵草圃的木栅栏前,用分层缠绕补好防御,同时把山匪往陷阱区带。
刀疤脸听到声音,转头看见林衍,眼睛立刻瞪圆了,冷笑一声,声音像磨过的石头:“又是你这小兔崽子!上次坏了老子的买卖,这次老子非把你砍成两段不可!兄弟们,冲!抢了灵草,烧了这破圃!”
山匪们嘶吼着往前冲,脚步踩得地面咚咚响,眼看就要冲进陷阱区。林衍的心跳得飞快,指尖的灵气不断往青藤里送,眼睛紧紧盯着最前面的山匪 —— 就差一步,再往前一步!
“扑通!” 第一个山匪刚迈过陷阱区的边界,脚下突然一软,绵藤下面的青藤像活过来似的,“唰” 地伸出来,牢牢缠住他的小腿!刺藤的小刺蹭到他的裤腿,他顿时麻得叫出声:“妈的!什么鬼东西?缠得老子腿都麻了!”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山匪也踩了进去 —— 有的被缠住脚踝,摔了个四脚朝天;有的想往前跑,却被青藤拽着腿,摔得满脸是泥;还有个想拔刀砍藤蔓,刚举起刀,就被青藤缠了手腕,砍刀 “哐当” 掉在地上。刀疤脸见状,脸色骤变,猛地抬手:“停!别冲!有陷阱!”
可已经晚了,一半的山匪都被陷阱缠住,躺在地上骂骂咧咧地挣扎,青藤却越缠越紧,像长在他们身上似的。外门弟子们见状,原本紧绷的神色一下子松了,士气大振,举着木棍冲上去,把被缠住的山匪牢牢按住:“别动!再动就揍你!”
“好样的!陷阱生效了!” 赵小远兴奋得跳起来,手里的纸笔都差点飞出去,他赶紧扶住,指着地上的山匪喊,“我就说嘛!我们的陷阱最厉害,山匪根本躲不过!”
张强也扛着松土机冲过来,挡在没被缠住的山匪面前,嗓门像打雷:“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投降,不然我们还有更多陷阱,让你们一个个都当俘虏!”
刀疤脸气得脸色铁青,手里的火油桶 “咚” 地扔在地上,举起砍刀就往林衍冲:“小子,敢设陷阱阴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林衍早有准备,立刻调动灵气,分层缠绕的藤蔓 “唰” 地展开 —— 外层的绵藤像一张大网,横在刀疤脸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内层的青藤则像灵活的蛇,缠向他手里的砍刀。刀疤脸使劲挥刀想砍断藤蔓,可青藤缠得又快又紧,把砍刀牢牢裹住,他怎么拽都拽不动,脸憋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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