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悄悄拉了拉阿九的衣袖,声音温软却坚定:“青丘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白浅也连忙点头附和,语气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执拗:“对,四哥说得对!青丘肯定站你这边!要是我阿爹阿娘敢不同意,我就把他们逐出青丘去!”
狐帝听得只觉得气血上涌,捂着胸口差点没缓过气来。
他怎么就养出这么两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逆子!
一旁的次子白奕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父亲,压低声音劝道:“爹,莫要再提反对的话了。眼下这局势,青丘只能支持。”
他看得明白,天族早已没了反驳的余地,这位阿九上仙手握重权,他们唯有顺从才能保全青丘。
更何况,他如今代管的南荒,实则也早已归属于阿九,审时度势才是上策。
狐帝心有不甘,仍想做最后挣扎,目光转向一旁的墨渊,带着几分恳求:“墨渊,你难道就不想说些什么吗?那夜华,好歹算是你胞弟,你就不为他着想一二?”
他心里打得算盘清楚,只要夜华能顺利继任天君,再娶了自家女儿,青丘的地位便能稳如泰山。
可若是这一切都成了泡影,他大半辈子的算计,岂不是全成了一场空?
阿九闻言,猛地坐直了身子,目光如冰刃般冷冷扫向狐帝,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寒意:“白止,你当昆仑墟是他墨渊一个人的吗?便是没有墨渊,昆仑墟的势力也尽在我手中。你还想挣扎什么?”
她顿了顿,语气更冷:“我不过是看在白真和白浅的面子上,才饶过你。不然,你以为自己能躲得过清算?你那些年在背后的算计,真当没人知道吗?”
白止听到这话,脸色骤变,目光惊恐地看向阿九,嘴唇嗫嚅着,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那些深埋心底的算计,竟早已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识相的就把嘴闭上,我还能留你一条命。否则,真等天道规矩清算起来,你连渣都剩不下。”阿九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狐帝浑身一震,终于彻底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阿九的目光转而落在墨渊身上,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墨渊,你也要反驳我吗?”
墨渊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沉默。
他看着阿九决绝的神情,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阿九见状,忽然笑了,缓缓站起身:“当年你父神以半生修为铸造金莲,无非是想保下夜华。可强行用半身修为续来的命,能有什么好根基?那劣根性的品行,也不知是继承了谁。”
她环视一圈,语气斩钉截铁,“如今我意已决,废天君,黜夜华。你若是想保他,现在就把他领走,免得回头我动了手,直接废了他。”
这话虽狂妄,细想却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夜华的来历本就带着几分“强求”的意味。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夜华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衣衫微乱,眼中满是急切:“阿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这太子之位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墨渊看着自家弟弟这副模样,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涌上一股复杂难言的滋味。
折颜、东华他们也就罢了,如今连亲弟弟都这般……他只觉得胸口发闷,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夜华!”墨渊低喝一声,带着几分怒其不争。
夜华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是死死盯着阿九,眼中满是执拗。
就在这时,天君也闻讯赶来,他望着殿内满堂四海八荒最具权威的人物,又见夜华这副模样,顿时明白了几分,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这是在助纣为虐!以下犯上,就不怕天道不容吗?”
阿九一脚踩在旁边的矮桌上,缓缓从东华怀里起身,一步步朝殿中走去,语气带着几分嘲弄:“天道?你也配跟我讲天道?行,那我们今日就好好说道说道这天道。”
她勾唇一笑,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指尖灵光流转,繁复的印诀如流水般划过。
忽然,一面古朴的镜子从她心口飞出,径直冲向殿顶,悬于苍天之下。
那镜子造型奇特,边缘雕刻着层层叠叠的云纹与星图,繁复的纹路间似有流光游走,镜面圆整光滑,时不时有细碎的雷电在其中闪烁,带着一股不容亵渎的威严,是四海八荒众仙从未见过的物件。
天君望着空中那面镜子,心头莫名一紧,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那……那是什么东西?”
阿九抬眸瞥了一眼空中的镜子,淡淡道:“如你所愿,由天道来裁决。这是问天镜,自会将你们的功绩与罪孽一一算清,分毫不差。”
话音刚落,问天镜中忽然爆出数道刺目的雷电,紫金色的电光如灵蛇般窜出,带着天道的威压,精准地劈向三人。
天君、夜华,还有刚刚泄了气的狐帝。
就连东华折颜,墨渊他们也受到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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