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男“哼”了一声,接过袋子,狠狠瞪了陆狂一眼,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陆狂看着他们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要动用气劲,但理智告诉他不能——暴露实力,就等于暴露了目的。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看着寸头男等人钻进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朝着城北方向驶去。
“虎哥……”陆狂在记事本上写下这个名字,打了个问号,“山虎帮高层?实力至少A级巅峰,可能更高。”
接下来的几天,陆狂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着关于这座城市的信息。
他借着搬货的机会,跟货运站的工人搭话,知道了山虎帮最近在抢南海帮的走私线路,双方在码头已经对峙了好几次;他听买烟的老警察抱怨,说西明帮的老大“明哥”手眼通天,连局里的副局长都得给他面子;他甚至从捡垃圾的老头嘴里,听到了关于“地下拳场”的消息——那是三大帮派都插了手的地方,里面的拳手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狠角色,最高的奖金能到七位数。
“地下拳场……”陆狂的眼神亮了。那里聚集着三教九流,最是消息灵通,也最能看出一个城市的力量层次。
这天晚上,他换了身黑色卫衣,把折叠刀藏在靴子里,锁好便利店的门,朝着老城区的方向走去。
老城区的路灯忽明忽暗,巷子里弥漫着劣质香水和霉味混合的气息。陆狂跟着手机导航(从一个醉汉那里买的二手智能机),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废弃的屠宰场门口。
屠宰场的铁门锈迹斑斑,上面用红漆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拳头,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守在门口,气息都在A级左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来往的人。
“暗号。”左边的黑衣人拦住陆狂。
“钱,命,拳头。”陆狂报出从老头那里听来的暗号,声音平静。
黑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侧身让开:“进去吧,规矩懂?别乱看,别乱问,下注量力而行。”
陆狂点点头,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巨大的厂房,血腥味和汗臭味扑面而来,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差点掀翻屋顶。中央是一个用铁丝网围起来的擂台,两个只穿着短裤的男人正在里面生死相搏,一个满脸是血,另一个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却还在嘶吼着挥拳。
看台上挤满了人,有穿着西装的老板,有纹着身的帮派分子,有浓妆艳抹的女人,甚至还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兴奋和贪婪的光。
“这就是贪婪之城……”陆狂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这里没有万物高校的规则束缚,只有最原始的弱肉强食,钱和命,拳头和欲望,赤裸裸地摊在阳光下。
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假装看拳,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周围的谈话声。
“听说了吗?山虎帮的虎哥昨天带人端了南海帮的三个仓库,南海帮的鲨鱼哥放话,要让虎哥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切,鲨鱼哥也就嘴上厉害,真要是硬碰硬,他那点水上的本事,在陆地上就是个渣。我赌山虎帮赢!”
“我赌西明帮坐收渔利!明哥最近动作频频,听说收了好几个从万物高校出来的学生,实力深不可测。”
“万物高校?就是那个专门出怪物的地方?听说里面的学生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打咱们三个!”
“那是当然!前阵子还有个学生,一个人打垮了山虎帮的一个堂口,虎哥气得差点把堂主干掉!”
陆狂的心猛地一跳。
一个人打垮山虎帮的堂口?是龙大吗?还是其他区的强者?
他正想再仔细听听,擂台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只见那个胳膊扭曲的男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抱住对手的腿,一口咬在对方的大腿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对手惨叫一声,疼得倒在地上。
“赢了!疯子赢了!”看台上爆发出疯狂的呐喊。
那个被称为“疯子”的男人松开嘴,满嘴是血,朝着看台上的某个方向磕头,眼神里充满了狂热:“谢明哥赏!谢明哥赏!”
陆狂顺着他磕头的方向看去,只见贵宾席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三十多岁,面容白净,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嘴角挂着温和的笑,看起来像个斯文的学者。
但陆狂的瞳孔却骤然收缩。
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看似平淡,却深不见底,像一口古井,明明就在眼前,却探不到底。比梁教官的S级强,甚至……隐隐接近龙大的威压。
“SS级……”陆狂在心里默念。
这个男人,就是西明帮的老大,明哥?
明哥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隔着喧闹的人群,朝他看了一眼。那眼神很淡,像春风拂过,却让陆狂感觉像被毒蛇盯上,浑身汗毛倒竖。
他立刻低下头,假装被擂台上的血腥场面吓到,心脏却跳得像要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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