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万物高校的中心广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高二各区的学生像潮水般涌向广场中央的巨大电子屏,那里刚刚刷新了新学期的高二实力排行榜,每一个名字背后,都牵动着无数双眼睛。
陆狂站在人群外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的褶皱。广场上的喧闹像潮水般涌来,讨论声、惊叹声、不服气的低吼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独特的声浪,拍打着他的耳膜。
“看到没?龙大还是第一!SSS级!我的天,这是人能达到的境界吗?”
“飞僵和阿鬼都到SS+了,比上学期涨了整整一个大阶,这是把寒假都泡在训练馆了吧?”
“阿圣也突破SS了?他不是一直卡在SS-吗?看来高三那几个老家伙毕业,倒是给了他们机会。”
议论声像细密的针,扎进陆狂的耳朵。他抬起头,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落在电子屏最顶端的名字上——
高二实力排行榜(实时更新)
1. 龙大(1区):SSS级
2. 飞僵(2区):SS+级
3. 阿鬼(3区):SS+级
4. 阿圣(4区):SS级
5. 陆狂(10区):SS级
6. 暗明(5区):SS级
7. 阿美(6区):SS级
8. 灵海(7区):SS级
9. 阿布(8区):SS级
10. 阿岁(9区):SS级
电子屏的光芒映在陆狂瞳孔里,每一个名字都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龙大的SSS级依旧遥遥领先,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飞僵和阿鬼紧随其后,SS+级的实力已经甩开了后面所有人一个身位;而他自己,虽然凭借寒假在贪婪之城的血战跻身前五,但和前三位的差距,依旧触目惊心。
“狂哥,咱们10区终于冲进前五了!”虎林挤到他身边,手里还攥着半个没吃完的肉包,语气里难掩兴奋,“你看那暗明,上学期还跟你争第五,这学期直接被你甩在后面了!”
陆狂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屏幕上“飞僵”和“阿鬼”的名字。这两个名字像两把悬在头顶的剑,飞僵的尸气异能诡异霸道,阿鬼的潜行刺杀防不胜防,上学期交手时他还能勉强应对,现在对方突破到SS+,再遇上,怕是连三成胜算都没有。
“每个对手都在涨啊。”陆狂低声呢喃,指尖微微收紧。他以为寒假在贪婪之城的突破已经足够惊人,却没想到,其他人的进步同样迅猛。这里是万物高校,从不缺天才,更不缺拼命的疯子。
九州推了推眼镜,指着屏幕下方的小字:“你们看,后面还标注了擅长领域。飞僵的‘尸气同化’熟练度提升到90%,阿鬼的‘暗影穿梭’突破到大成,连阿圣的‘圣光盾’都能硬抗SS级攻击了……”
李飞咂了咂嘴:“这哪是实力排行榜,简直是劝退通知书。咱们狂哥刚突破SS,他们就把技能点满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陆狂忽然笑了,拍了拍李飞的肩膀:“要是人人都等着你,这榜还有什么意思?”
他转身往外走,脚步比来时更沉,却也更稳。榜单上的名字不是用来仰望的,是用来一个个超越的。龙大也好,飞僵也罢,终有一天,他会把这些名字,都踩在脚下。
从中心广场出来,陆狂没有回10区的训练馆,而是绕到了教务处的办公楼。楼下的公告栏前也围了不少人,大多是高一的新生,正对着一张新贴的通知指指点点。
“真的假的?高二竟然没有教官管了?”
“通知上写着呢!‘高二及以上学生,自主规划训练,各区事务由区长全权负责’,连早训都取消了!”
“那要是打起来怎么办?没人拉架吗?”
“你傻啊?这意思不就是让咱们自己争吗?没教官管,才更自由……也更危险。”
陆狂的脚步顿了顿。他昨天就听说了这事,只是没太在意,此刻亲耳听到新生的议论,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高一的时候,梁教官虽然严厉,却总会在他们闯祸后收拾烂摊子,会在他们突破瓶颈时给出指点,甚至会在区战输了的时候,默默递上一瓶疗伤药。那种被人管束的感觉,当时觉得烦躁,现在想来,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
“为什么高二就没人管了?”一个戴着眼镜的新生皱着眉,显然没明白学校的用意,“难道不怕学生打死人吗?”
旁边一个高二的老生嗤笑一声:“打死人?那是他自己没用。万物高校从来不是温室,高一有教官带,是让你们学会走路;高二没人管,是让你们学会自己抢食吃。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趁早卷铺盖滚蛋。”
陆狂看着那个老生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明白了。
高一的教官,就像牵着缰绳的马夫,教会新生最基本的生存规则,帮他们避开最致命的陷阱。但到了高二,缰绳必须解开——真正的强者,从来不是教出来的,是杀出来的,是抢出来的,是在无数次生死较量中,自己硬生生闯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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