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日的比试项目结束,持续数日的宗门小比,终于在夕阳的余晖中落下了帷幕。
对于绝大多数云霄宗弟子而言,这届小比或许与往届并无太大不同,依旧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崭露头角,有人黯然离场。但对于云家而言,这届小比的意义,却远不止于个人的胜负与排名。
当云家兄妹七人(加上凑数的云笑笑)踏着暮色返回宅院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疲惫、兴奋、自豪与亲密的氛围,萦绕在他们之间。
宅院门口,月清影早已含笑等候。云不期虽未现身,但那份无声的关注,同样清晰地传递给了每个孩子。
“都回来了。”月清影温柔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孩子,看到他们眼中虽有倦色,却都神采奕奕,“辛苦你们了。”
“娘!”云丹心第一个扑上去,叽叽喳喳地开始讲述自己如何用双色灵火“震撼”了古河长老。
云御挠着头,嘿嘿笑着,铁头在他脚边得意地晃着脑袋。
云符依旧优雅,但眉宇间也带着轻松的笑意。
云炼默默站在一旁,手里还捏着那枚“最具创新思维奖”的玉牌。
云音则安静地跟在后面,怀里依旧抱着她的布套,但脊背似乎比往日挺直了些。
云破军走在最后,神色沉稳,但目光扫过弟弟妹妹们时,也柔和了许多。
云笑笑被云御抱着,左顾右盼,小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得意,仿佛取得成绩的是她自己。
月清影笑着听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说了几句,便道:“好了,先回去梳洗休息一下。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今日咱们好好庆祝一番。”
晚膳格外丰盛,都是孩子们爱吃的灵食珍肴。席间气氛热烈,云丹心成了绝对的“主讲”,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比试中的种种细节,尤其是她如何“戏耍”了古河长老(当然,在她的描述里是“完美展现技艺”),引得众人阵阵发笑。云御也补充着他的“灵兽杂耍团”如何“惊艳”全场(引发哄堂大笑),云符则含蓄地点评了几句自己遇到的“小意外”和巧妙化解。
连最沉默的云炼,也在云丹心的追问和云笑笑的起哄下,难得地多说了几句关于千机老人指点的话,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思索。
云音虽依旧话少,但偶尔被问到,也会细声细气地说一两句,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和不易察觉的笑意。
云破军大多时候在听,偶尔附和或纠正弟妹们过于夸张的描述,像个沉稳的大家长。
云笑笑更是上蹿下跳(被月清影按在座位上),挥舞着小勺子,奶声奶气地总结:“大哥赢了!二姐赢了!三哥赢了!四哥……四哥虽然没赢第一,但是最好玩!五哥得了大奖!六姐最厉害!把大家都震住啦!咱们家太棒啦!”
童言稚语,却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这不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只是一次宗门内部的比试。但这一次,他们不是仅仅顶着“剑尊子女”的光环,而是真正凭借各自的本事(虽然有些本事看起来颇为“另类”),赢得了不同程度的认可和关注。更重要的是,他们在这个过程中,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彼此的长处,也初步尝试了如何将各自不同的能力结合起来。
庆祝的欢愉渐渐沉淀,云不期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膳厅外,并未进去打扰,只是静静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
月上中天,庆祝的宴席终于散去。孩子们虽意犹未尽,但也确实疲惫了。月清影督促他们各自回房休息。
然而,回到房间的云家兄妹们,却大多没有立刻入睡。
云破军在房中擦拭着“破晓”长剑,回想比试中的每一剑得失,尤其是与赵烈交手时,那些被爹爹特训夯实的基础剑式,如何在“魔改”理念的驱动下,发挥出远超以往的效率。
云丹心对着镜子,美滋滋地欣赏着自己“天才炼丹师”的形象(脑补),同时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用得到的奖励资源,可以尝试哪些更“刺激”的新丹方。
云符铺开纸张,重新复盘绘制那张“异材火符”,试图将千机老人关于符文对、抗干扰的思路融入自己其他的改良符箓中。
云御抱着已经呼呼大睡的铁头,一边给它顺毛,一边反思今天的展示——或许下次可以加点更“实用”的配合?比如让铁头真的带着攻击性符箓冲锋?
云炼在工坊里,对着千机老人指出的几个缺陷,以及那笔丰厚的奖励资源,重新修改着“侦查木雀Ⅱ型”的设计草图。
云音则坐在琴室里,没有碰琴,也没有碰唢呐,只是静静看着它们。脑海中回响着最后那声高亢的唢呐长鸣,以及随之而来的灵力震荡。那种感觉……虽然粗糙,却让她第一次真切地触摸到了“音”与“力”结合的可能性。
而云笑笑,则趴在自己的小床上,翻来覆去,兴奋得睡不着。
“太成功了!太成功了!”她心里的小人儿在欢呼,“哥哥姐姐们全都表现超预期!不仅个人实力得到认可,咱们家的‘特色’和‘潜力’也彻底打出去了!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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