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窗棂,洒在新房的大红被褥上,泛起暖融融的光晕。春桃悠悠转醒,身侧的方晨还未睁眼,呼吸均匀。她动了动身子,只觉浑身透着股慵懒的酸软,不同于往日的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被爱意浸润的温婉柔光。
青丝散乱在枕畔,衬得脸颊愈发莹白,昨夜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触及之处,是不同于少女时期的柔润细腻,眼底流转的眸光,少了几分羞涩懵懂,多了几分为人妻的恬静与依赖。方晨恰好睁开眼,见状轻笑出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醒了?”
春桃脸颊一红,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嗯。” 她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脆,多了几分低柔的缱绻,抬手拢了拢散乱的衣襟,动作间自有一番初为人妇的娇羞与柔美。方晨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草木香与胭脂甜,心中满是安稳:“再睡会儿,我去准备早饭。”
待春桃再次起身时,已换了一身素净的淡粉衣裙,长发松松挽成一个发髻,斜插着一支简单的木簪。她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眉眼温婉、气色红润的自己,嘴角忍不住上扬——昨夜的羞怯与慌乱褪去,留下的是被幸福包裹的温润。她抬手轻轻抚过发髻,想起方晨的温柔,脸颊又泛起淡淡的红晕,转身往厨房走去,准备给方晨做他爱吃的野菜团子。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村口尘土飞扬,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正往村里赶来,车旁跟着几个身着劲装的随从,神色焦急。春桃心中一动,连忙快步往卫生室走去,想告知方晨。
此时方晨刚洗漱完毕,正准备去药田查看草药长势,就见马车在卫生室门口停下,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下来,对着方晨拱手行礼,语气急切:“可是青竹村的方神医?我家老爷病重,还请神医随我进城一趟,救救我家老爷!”
方晨挑眉:“你家老爷是谁?患了何病?”
“我是城主府的管家赵忠,”中年男子连忙道,“我家老爷近日突发怪病,高热不退,浑身溃烂流脓,城中多位名医都束手无策,想起上次少城主蒙神医相救,便特意赶来请您!”
方晨闻言,心中一凛——高热伴溃烂流脓,大概率是烈性感染,或是某种罕见毒素所致。他转头对赶来的春桃道:“我随他们进城一趟,你在家照看卫生室,若有村民求医,先登记症状,等我回来诊治。”
春桃点头,眼中满是担忧:“你小心点,记得按时吃药,我给你装些干粮和常用草药。” 她快步跑回屋,将野菜团子、水囊,还有自制的解毒丹、止血散、创伤膏等常用药剂一一装入行囊,又仔细叮嘱:“若遇到棘手的病症,别硬扛,实在不行就先回村,我们再想办法。”
方晨接过行囊,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我有分寸。” 转身跟着赵忠上了马车,疾驰往县城而去。
抵达城主府时,府内已是愁云密布。方晨被直接领进内院卧室,只见城主赵宏远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嘴唇干裂发紫,浑身皮肤多处溃烂,脓液顺着床沿滴落,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气息,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方神医,您快救救我爹!”少城主赵轩红着眼眶,快步上前。
方晨没有多言,立刻上前诊治。他先取出脉枕,指尖搭上赵宏远的手腕,脉象沉细而数,气血紊乱,毒素已侵入五脏六腑;再仔细查看溃烂伤口,创面红肿发黑,脓液呈黄绿色,边缘有坏死组织,结合高热症状,判断是感染了天玄大陆特有的“腐骨菌”——这种菌类多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古墓或深林腐叶中,一旦接触伤口,便会快速滋生,腐蚀肌肤骨骼,伴随烈性感染,若不及时清除,不出三日便会骨腐身亡。
“赵管家,立刻准备这些东西:烈酒三坛、干净的布条百匹、银针(三寸粗针五十根、一寸细针百根)、石臼两个、陶锅三口、炭火一盆,再派人去城西药铺买‘雄黄、雌黄、硫磺’各半斤,‘生南星、生半夏、白附子’各三两,越快越好!”方晨语速极快,一边吩咐一边从行囊中取出自己带来的草药。
赵忠不敢耽搁,立刻吩咐下人分头准备。方晨则让随从将赵宏远移至通风的外间,用烈酒擦拭他的全身,尤其是溃烂伤口周围,进行初步消毒;随后取出粗针,在伤口周围的穴位快速刺入,采用“围刺法”封住毒素蔓延的经脉,又在四肢百会、涌泉等穴位施针,激发人体自身的解毒机能。
半个时辰后,所需药材和工具陆续送来。方晨先将雄黄、雌黄、硫磺混合,放入石臼中捣碎,研磨成极细的粉末——这三味药合称“三黄粉”,性温有毒,却能强效杀灭腐骨菌;再将生南星、生半夏、白附子捣碎,加入少量清水,调成糊状,这三味药虽有剧毒,但外用能散结消肿、祛腐生新,正是应对溃烂创面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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