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却驱不散弥漫在战场上的血腥与硝烟。
西军大营的废墟仍在远方冒着滚滚浓烟,而宋江率领的不足五百“星火营”将士,却被黑压压的西军前锋堵在了一片相对开阔的河滩地前。
种师道须发戟张,端坐于战马之上,脸色铁青如铁。他接到大营被焚的急报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用兵一生,稳如泰山,竟被宋江这山贼头子抄了后路,焚了粮草大营!这不仅是奇耻大辱,更是致命的打击!没了粮草,十万大军顿成无根之木,这剿贼之战,还怎么打?
滔天的怒火几乎烧毁了他的理智,但久经沙场的本能让他强行压下,只是那双看向宋江的眼睛,已冰寒刺骨,再无半分对待寻常草寇的轻视。
“宋江!”种师道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在晨风中远远传来,“你好大的胆子!好毒辣的手段!焚我大营,毁我粮草,此仇不共戴天!今日,老夫必亲手将你碎尸万段,以祭我西军儿郎在天之灵!”
他身后,是连夜回援的三千西军精锐步卒,以及千余骑兵,阵列森严,杀气冲天。虽然长途奔袭略有疲惫,但主将亲临、同袍被杀的怒火,让他们战意高昂。
反观梁山军这边,经历一夜奔袭激战,早已是人困马乏。“星火营”虽精锐,但连续高强度作战,星辉之力消耗巨大,许多人面色苍白,气息不稳。更要命的是,他们身后,王禀的追兵随时可能赶到,届时便是真正的十面埋伏。
“哥哥,怎么办?”韩韬声音嘶哑,紧握手中兵刃。
宋江目光扫过对面严阵以待的西军,又回头看了一眼疲惫但眼神依旧坚定的弟兄们。他知道,此刻任何计谋都已无用,唯有死战,杀出一条血路!
“种老将军!”宋江扬声回应,声音清晰而平静,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你围我梁山,断我生路,难道不许我反击?今日局势至此,多说无益。唯有一战,分个生死罢了!”
“好!有种!”种师道怒极反笑,“那便让老夫看看,你这‘星火营’,究竟有多少斤两!儿郎们!”
“在!”西军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列阵!踏平贼寇!”
“杀!”
三千西军步卒,以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在后,弓弩手压阵,结成厚重的方阵,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缓缓向梁山军压来!千余骑兵则分列两翼,如同张开的两只铁钳,随时准备包抄合围。
“结圆阵!星辉附体!死战!”宋江没有多余废话,长剑一指,厉声喝道。
残余的四百余“星火营”将士齐声呐喊,迅速结成紧密的圆阵,人人身上都亮起了或明或暗的银白色光晕,将最后的力量催发到极致!即便疲惫,即便绝望,但跟随宋江一路杀出来的信念,让他们爆发出了最后的悍勇。
两股洪流,在黎明的河滩上,狠狠撞在一起!
没有试探,没有花巧,只有最原始、最血腥的搏杀!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呐喊声、兵刃碰撞声、惨叫声混杂成一片死亡的乐章。
西军步卒训练有素,阵型严密,配合默契,如同磨盘般不断碾压、消耗着梁山军。而“星火营”将士则凭借着星辉之力带来的个体战力和顽强意志,死死钉在原地,寸步不让。他们三人一组,背靠背厮杀,往往能以一敌多,给西军造成巨大杀伤。
宋江身处阵中,既是统帅,也是最强悍的尖刀。他手中星光长剑虽已黯淡,但剑法精妙,威力绝伦,所过之处,西军士卒如同割麦般倒下。更有一股无形的星辉力场以他为中心扩散,虽不能直接杀敌,却极大地削弱了西军的士气和协同性,并为“星火营”将士提供了微弱但持续的精神支持。
种师道在阵后看得眉头紧锁。梁山军的顽强与战力,远超他的预计。尤其是那宋江,简直如同战神附体,自己的精锐士卒竟难以近身!照此下去,即便能全歼这股贼寇,己方伤亡也必惨重。
“骑兵!两翼突击!冲散他们!”种师道果断下令。
左右两翼的西军骑兵得令,齐齐发出一声呐喊,铁蹄践踏大地,如同两股钢铁洪流,从侧翼狠狠撞向梁山军的圆阵!
骑兵冲击的威力,远非步卒可比。本就摇摇欲坠的梁山圆阵,在骑兵的反复冲击下,终于出现了裂痕!数处防线被硬生生撕裂,西军步卒趁机涌入,将梁山军分割包围!
“不要乱!向内收缩!保护头领!”韩韬声嘶力竭地呼喊,身上已多处带伤。
但阵型一破,便难以挽回。“星火营”将士被分割成数个小块,各自为战,伤亡急剧增加。
宋江眼见局势危殆,知道不能再守,必须突围!
“向我靠拢!随我向东突围!”他长啸一声,星光长剑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将面前数名西军骑兵连人带马斩为两段,率先向东侧敌军相对薄弱处杀去!
残余的梁山将士奋力向他靠拢,如同激流中的漩涡,拼命向东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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