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成仙?!御剑飞行!潇洒飘逸!
谁不想有权?!号令天下!执掌乾坤!
谁不想有钱?!富甲一方!护佑亲朋!
然而,这一切的幻想,像三记重锤,狠狠砸在陈强疲惫不堪的心上。
御风而行的仙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巨擘,护佑一方的富豪——
这些小说或者影视剧里让人热血沸腾的情景,对于他陈强来说,简直是比天上的星辰还要遥远。
他只是一个在花城这座巨型钢铁城市中挣扎了整整三年的程序员。
没有仙法,只有无穷无尽的代码和改不完的需求文档。
没有财富自由,只有勉强糊口的工资和还不完的房贷。
女朋友?想想三年没休的年假和日益稀疏的头发,他连自嘲都嫌费劲。
没有号令风云的权势,只有那个惯于推卸责任和压榨下属的死胖子上司——王总监。
今天,就是今天!
王总监又一次为了一个逻辑狗屁不通的“微小”改动需求,把加班到深夜才堪堪完成任务的陈强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核心意思是陈强效率低下,拖累了整个项目进度,要扣绩效扣奖金。
“这点需求都做不好,你大学学的什么东西?脑子被屎糊住了?”
“今天晚上搞不定,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王总监拍着桌子咆哮,声音穿透薄薄的隔间挡板,引得外面的同事纷纷侧目。
压抑了三年的憋屈,像火山熔岩般在陈强胸腔里翻腾。
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想吼回去,想骂娘,想把键盘砸在这个吸血鬼脸上!
但看着那张充满鄙夷和不屑的脸,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憋出几个字:
“好,我知道了。” 强烈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猛地转身,在同事们千奇百怪的目光中,拉开办公室的门,冲了出去。
他只想逃离,逃离这个窒息的环境,逃离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他漫无目的地狂奔,高楼大厦在身侧飞速倒退,车水马龙的喧嚣灌进耳朵,却无法驱散心头的烦闷。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肺叶火辣辣地疼,汗水浸透了衬衫,他才停下脚步。
抬眼望去,眼前是宽阔平缓的东江。
浑浊的江水在夕阳余晖下泛着暗金色的粼光,对岸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模糊。
江风带着水汽和些许凉意吹来,稍微冷却了他沸腾的血液。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试图把胸腔里的郁闷都排出去。
走到江边护栏旁,双手无力地撑在冰冷的石栏上,望着悠悠江水发呆。
成仙?掌权?发财?呵,多么可笑的幻想。
现实像这江水一样沉重,裹挟着他,身不由己地向前流去。
他甚至萌生了一个更荒诞的念头:跳下去,是不是就解脱了?
就在他神思恍惚之际——
“噗通!”
一声沉闷的落水声骤然响起,就在他前方不远处的水域!
紧接着,一声惊恐短促的尖叫刺破黄昏的宁静。
陈强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去!
只见距离岸边几米远的江面上,一个人影正在浑浊的水流中拼命挣扎,溅起高高的水花!
是有人落水了!
求生的本能让落水者剧烈地扑腾着,但显然不善水性,身体快速沉浮。
每一次冒头的时间都在缩短,手臂徒劳地拍打着水面,发出的呼救声也带着绝望的呛咳。
“有人跳江了?!”
“快看那边!有人掉水里了!”
“我的天!谁会水啊?!”
不远处,三三两两的路人也发现了这惊悚的一幕,纷纷惊呼起来。
有人掏出手机,慌乱得报警。
成仙?掌权?发财?所有的胡思乱想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击碎!
陈强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比思维更快地行动起来!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甚至忘记了自己水性也不精通。
他只有一个念头:救人!
“噗通!”
陈强翻过栏杆,一个猛子扎进了的东江之中!
江水瞬间没过头顶,巨大的水流裹挟,他狠狠打了个激灵。
他奋力蹬水,钻出水面,抹了把脸,迅速锁定了那个正在下沉的身影,拼命划水冲了过去!
几米的距离在激流中显得异常漫长。
他感到体力在飞速消耗。
好不容易接近了。
落水者疯狂地抱住了他的一条胳膊和脖子,巨大的求生力量差点将陈强也拖下水底!
两人瞬间纠缠在一起,灌了好几口浑浊的江水。
“冷静!别乱动!我救你上去!”
陈强用尽力气嘶吼着,同时奋力挣扎,试图摆脱对方的钳制。
混乱中,他另一只手猛地向岸边一划,奇迹般地带动了两人,开始艰难地向岸边移动。
就在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拖拽着溺水者,距离岸边还有一两米,意识因脱力而有些模糊之际——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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